慕羽和許宗桓共事那麼久,自然知道許宗桓作為醫生的脾性。
他病人不能走,那就絕對不能走。
雖然她認為自己不過是胃疼加發燒,根本沒有必要做什麼全麵檢查。
但一旦拿出了醫生的架子,她作為患者隻得讓步:“那就盡快吧。我希望下午就能出院。”
“好好好,我這就去安排。”許宗桓吩咐林薇:“去把專家組的人都叫上,馬上開會。”
林薇答應著,跟在許宗桓身後快步出去了。
慕羽簡直有些好笑,專家組??什麼鬼??
這麼點毛病,許宗桓還給她整了個專家組?
一眼看到陸震言還在病房,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慕羽斂去笑意,淡淡道:“還有事?”
這分明是下逐客令了。
陸震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
目送著對方離開,慕羽略有些無語,生了一場病醒過來,怎麼不止許宗桓怪怪的,眼前這個人也有點怪怪的。
幹嘛用那樣一種眼神看她??看得她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本以為很快就會有人來給她做全麵檢查,但沒想到,等了幾個時,卻隻等來了許宗桓和專家組的幾個醫生。
他們問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尤其是許宗桓,問了很多跟過去有關的事情。
她本不欲回答,可是許宗桓,這些問題,很重要,對了解慕羽的病情及發病原因等有幫助。
而那些專家組的醫生竟然對此表示讚同???
雖然慕羽實在想不明白,她的發燒和胃疼怎麼就能跟過去的很多事相關聯,但,還是耐著性子給出了回答。
……
許宗桓已經根本不能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內心的震驚。
她是真的不記得過去的事了。所有和陸震言有關的記憶,和陸家的記憶,全都不記得了。
她不記得自己在蘭城那家療養院待過四年,不記得陸震言在蘭城貼身陪伴照顧她一年多,也根本不記得許宗桓和林薇幫她治過病。
她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雙重人格,甚至不記得慕情曾經被陸徑川幽禁過,也根本不知道陸徑川死亡的真相。
在她的記憶裏,慕情和陸徑川根本不曾離婚,慕情隻是因為陸徑川去世後過於傷心,又意外得知陸徑川和慕蓉有了孩子,大受刺激下這才去了國外。
她的腦海中仿佛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記憶,隻是其中有些很是模糊,尤其是對陸家。
而對陸震言的記憶,則完全仿佛被抹殺了似的。
從年少時到現在,關於陸震言的一切,她和陸震言之間發生的那些過往,她竟然一概都不記得了!!
甚至,當許宗桓特意從陸震言那裏要來了玉塤給她看時,她也認為這個玉塤是她父親送她的,和陸震言沒有任何關係……
在被問到和陸震言有關的過去時,她眼裏流露出的那種茫然和困惑,是真真切切的。
也正是這樣真真切切的茫然,才讓許宗桓更覺得心驚。
她是真的忘了陸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