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的手緊緊地攢了起來,指甲都快要把手掌心都給掐破了。
良久,她才露出個淡淡的微笑,語氣微涼:“既然你不信我,那,不治也好。”
治病這種事,總不能強人所難。
人家對她的醫術產生了懷疑,也明確拒絕了她的診療,那她再堅持,就未免太不自愛了。
這辦公室裏太過安靜,安靜到讓慕羽覺得壓抑。
她覺得心口有些堵,腦子也有點暈。她想要離開,腳下卻仿佛墜了鉛塊似的,挪不動步伐。
陸震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了,低垂的眉眼少了幾分淡漠,聲音很低:“嗯,馬上下來。”
慕羽的心裏,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櫻
不知道為何,腦海裏就閃過剛才在樓下,他為狄錦詩打傘,還有他和狄錦詩相約明去看話劇的“溫馨”一幕。
本來都轉身拉開門準備走了,慕羽又站住了,回過身來:“你和錦詩姐,是在一起了麼?”
這麼晚一起下班,錦詩姐都可以在他的車裏等他送她回家,兩個人還約著明去看話劇,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可是慕羽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陸震言漫不經心將手裏的手機反扣在桌上,語聲淡淡:“這個問題,我想和你沒有關係?”
正如她和梁宿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一樣,他也無權幹涉。
慕羽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更顯得雪一樣白。
她倒是忘了這個問題了。
她和他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真的,她根本沒有什麼資格去過問他的私事。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很是心翼翼地在陸震言麵前維持著醫生的人設,但內心裏,卻沒有一次不因為見到他而感到的歡欣雀躍。
那一晚,他突然出現,還是請她吃了一頓晚飯,便讓她的好心情持續了很久很久。
她甚至想過,如果,如果他和她的關係真的破冰,她很可能會將姐姐當日對她的囑咐拋之腦後。
知道姐姐得是對的,但她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是的,隻要陸震言再朝著她靠近一點點,她根本就不可能拒絕。
哪怕便如飛蛾撲火一般,明知道撲過去會是傷痕累累甚至因此丟掉性命,也會義無反關奔到他的身邊。
可是,終究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人家連飛蛾撲火的機會,都不屑於給她的。
慕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眼睛都已經開始泛酸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擠出了一點笑容:“是我唐突了。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免得錦詩姐久等。”
完這句話,慕羽就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等電梯的時候,祝承追了過來:“姐,外麵在下雨,我送你回家。”
祝承終於知道陸震言叫自己跟著一起上來是何用意,原來,就是為了讓自己送慕羽回去。
不過慕羽似乎根本不打算領這份情,“不必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饒是祝承如何堅持,慕羽終究不肯坐他的車,而是自己叫了一個車,徑自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