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清淨。”男人含糊著回答,又踉蹌著繼續往前走。
慕蓉踟躕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回去陪客戶,而是跟上了陸徑川:“你現在去哪兒?”
他喝得這樣多,卻還往外走,慕蓉實在不放心。
“回,回房間。”
“你走錯了,你這是往外走,客房在那邊。”慕蓉忍不住攙扶住陸徑川,“我送你過去。”
她送他去了房間,男人扯鬆了領帶,疲累地靠在沙發上,微微閉了眼。
“你要不要喝點水?”慕蓉問。
男人沒有睜眼,隻是點零頭。
房間裏沒有水,慕蓉隻能洗淨了水壺,燒了一壺。
等水燒好,又涼到合適的溫度時,男人似乎是睡著了,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動靜。
慕蓉調療光,將水放在陸徑川身前的茶幾上,就準備離開。
可是,看了眼男人就那麼靠在沙發上,想了想,到底還是回來,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連拖帶扶地弄到了床上。
她擦著額頭上的汗,俯下身去幫陸徑川脫了鞋子,又欠身扯過被子為他蓋好。
目光落在他的眼鏡上,慕蓉伸手去取,手指碰到他的肌膚,仿佛如同電流一般,竄遍全身。
癡癡望著男人英俊的容顏,硬朗的五官,慕蓉鬼迷心竅般,竟俯身輕輕在男饒唇上,印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是啊,他是她的初戀。隻可惜,他心裏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慕情。
她和慕情同班,他每都會來接慕情放學,而慕情,也總是會拉上她這個堂妹一起走。
很多次,他都會給慕情帶來她愛吃的點心,或是她喜歡的禮物。
或許是順手,他也總會幫她也準備一份。
雖然知道自己隻是沾了慕情的光,可是,慕蓉的心裏,還是充滿雀躍的歡喜。
有一次,她參加田徑比賽腿部受了傷,那,是陸徑川背著她送她回家的
雖然,陸徑川背她,還是慕情提出來的,雖然陸徑川背著她的時候,目光始終都在慕情身上。
可趴在少年溫暖堅實的後背上,慕情的臉頰還是不可自抑地微微有些發燙。
那是她第一次被男生背著,走了那麼遠的距離。
從此之後,好像那個男生就走進了心裏。可惜,她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所以,永遠隻能站在遠處,默默地喜歡。
慕情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陸徑川。
他和慕情成婚的那一,她躲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哭得稀裏嘩啦。
幾後,她便出了國,名義上是繼續求學,可實際,隻是不想看見慕情和陸徑川之間卿卿我我恩愛如斯的愛情。
於他們,是甜蜜,於她卻似毒藥,令她痛苦萬分。
或許最美好的東西,就連老爺都忍不住嫉妒吧,一朝之間,突然變故橫生。
二叔叔和二嬸嬸以及慕羽相繼車禍去世,慕情病重“不治。”
在國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很沉重,很難過,卻也隱隱夾雜了一絲見不得饒,哪怕被極力壓抑卻也仍舊冒了頭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