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腳崴了,我要你不要來場館,你不肯聽,還是來了。”
陸震言緩緩道,“現在,我勸你不要公開和慕弘義作對,我知道。你還是不肯聽的。”
他站住腳步,凝眸看向身邊的女孩,“慕羽,你,可信我?”
平靜對上陸震言的視線,慕羽淡淡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若是信我。就把我當做和謝北、宋正卿一樣,若你想做什麼事,告訴我,我會幫你。若是不信,”
陸震言嗓音低沉中帶了些許喑啞,“何不試著,信我?”
他這話時,目光始終注視著她。深黑的眸子,仿若不見底的幽潭,將女孩籠罩其鄭
慕羽的心神,有一刹那的恍惚。下一秒,她移開了視線。
“陸震言,我對你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的聲音又恢複了清冷,“我和慕弘義的事情,我不想假手他人。便是你,也不例外。”
這不是信和不信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想讓陸家牽涉進來。
無論是看在陸家和慕家過去的情分上,還是考慮到現在陸家和慕家的關係,她的事情,都不希望陸震言介入。
長街靜寂無聲。隻有風吹落櫻花花瓣飄落的聲音,似低沉的歎息,打著旋兒緩緩墜地。
“好。這件事,我不會再提。”
良久,才聽到男饒聲音重新緩緩響起,“你和慕弘義的事情解決後,有何打算?”
“沒櫻”慕羽眉眼清冽,語聲坦然,“我還想不了那麼遠。”
她的身上,有兩個人格。
按理,她記得曾經的一切,她才該是主人格。
可是,或許是療養院裏被虐待的那四年改變了一切,真正的她,反而成了夜晚出現的次人格。
隻會在遇到與過去相關的特定的人或事,或是遇到生命危險時,她才會被喚醒。
如果她想做的事,做完了,如果慕家的事情,真的解決了。
她會何去何從,她不知。
更遑論,以後的打算。
她現在,隻想在自己還可以出現時,抓緊時間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
至於以後,她沒有那個奢望去想。
“……”
這個答案,又讓男人沉默了許久。
果然,在她的人生和計劃裏,他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好像有一片羽毛輕飄飄劃過心裏,又似高的鳥兒翱翔著掠過,不留痕跡,卻空留淡淡的寂寥和失落。
兩個人一路無言的走到慕宅的院牆附近。
慕羽從兜裏摸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陸震言:“你的卡。借你的錢,加利息,都在裏麵。”
那兩個案子,帶來不少收益。不但夠律所正常運轉,也夠還清欠陸震言的錢了。
陸震言沒有接,嗓音低沉而寂靜:“不必還,就當,是我給白的慕羽的。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她上了大學,會有很多需要用錢的地方。”
頓了頓,他淡淡補充:“我知道你有錢,隻是,她叫我哥哥,就當,是哥哥的一點心意。”
慕羽無聲注視著身前的男人,終究,還是將卡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