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那些點點滴滴,從徐渺渺腦海裏一閃而過。
她唇角時不時地向上揚著,但偶爾眼神裏也會有些黯然和失落。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身邊男人的手腕。
此時,他手裏正拿著一個毛茸茸的兔耳朵玩具,正逗著小七月玩耍。
慕鈞霆微微一愣,隨即低下視線,看向徐渺渺,柔聲問:“怎麼了?”
三年了。
這三年裏,他無論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作為一個丈夫,都是盡職盡責,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這三年裏,他的情緒也是出乎意料的穩定。
那個藏在他身體裏的瘋子好像再也沒有出現過。
徐渺渺後知後覺的把手給收了回來,她搖搖頭,說:“沒事,我隻是有點累,剛才像是做夢似的,一下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抬手重重地摁了下太陽穴,似是想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幻覺。
小七月瞧出了徐渺渺的不適,原本還坐在沙發上的小家夥,蹦躂著短腿,一溜煙的從沙發上滑了下來,走到徐渺渺身邊。
“媽咪……”小家夥用力的揪著眉頭,臉上悶悶不樂的,她軟糯糯地喊著媽咪,伸出小手,要替她揉著腦袋。
徐渺渺會心一笑的將小家夥抱到懷裏。
母女倆歡歡喜喜的上樓了。
慕鈞霆唇邊勾著些寵溺溫和的笑,自從有了小七月後,他的變化更大了,仿佛更溫和,更柔情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倏而震動了下,慕鈞霆視線瞄了眼過去,發現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蕭起岩。
“什麼事?”
“後天我要去M國了,若是今晚你有時間,咱們幾個晚上就聚一下。”
他說走就走,好似毫無征兆一般。
慕鈞霆眉心攏的更深。
這三年來,蕭起岩的狀態不至於說是行屍走肉,但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有些麻木而漫無目的。
唐音的死,的確帶給了他不少的衝擊。
慕鈞霆自是無法在此時阻止他做任何的決定。
頓了片刻,他說了聲‘好。’
*
聚會的地點一如既往的選在了非娛樂大廈。
慕司野,霍時琛,蕭起岩幾人早到了幾分鍾。
慕鈞霆推開包廂門走進去時,意外發現,在蕭起岩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蘇小年落落大方的站起身來跟慕鈞霆打了一個招呼。
盡管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經過這幾年在娛樂圈單槍匹馬的曆練,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看到男神就會心如鹿撞,隻會兩眼冒粉紅泡泡的女人。
慕鈞霆點頭跟她示意了下,便在包廂的另一頭坐了下來。
蕭起岩這次去M國,並沒有跟蘇小年說過。
當她在聚會上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眼裏難掩震驚和黯然。
三年了,她以為他們的關係會開始變得有一點點的不同,可是到頭來卻發現,他依然隻把她的定位放的比陌生人高一點點。
蘇小年不願去想。
她自嘲的勾著唇,一笑置之。
一場聚會,大家除了喝酒,好像也沒什麼多說的,男人之間,似乎不大擅長談心事。
約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了將近兩個小時。
先是霍清旋給霍時琛這打來電話,說他那三個兒子大半夜的太鬧騰了,她管不住,讓霍時琛趕緊回家來,而後帝景1號這邊的傭人,也匆匆給慕鈞霆發來消息,說是小公主發燒了。
很快,聚會也就散了。
那一瞬間,蘇小年仿佛有那麼一種很堅定的感覺,好像她跟蕭起岩也就該這麼是散了。
即便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開始。
*
蕭起岩去M國的那天晚上,蘇小年抱著電話跟徐渺渺念叨了一個晚上。
她喝了些酒,有些暈乎,也不知道自己亂七八糟的在說什麼,但徐渺渺仍是耐著性子的聽,耐著性子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