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皇宮牢獄裏,廢後扶采白抓著牢門。

沉重的鐐銬撞擊到鐵欄,發出“咚”的一聲。

“吵什麼吵!”驚醒的獄卒走過來,臉上橫肉抖動,不滿地大喝,“趕著投胎嗎?”

如果是以前,斷沒人敢對她如此說話。

扶采白卻顧不上這些,嘴唇幹裂,聲音嘶啞,精致秀美的臉上已經沒了往日的溫婉神采,多了十分淒苦:“求你幫我帶話,讓我見見皇上,我一定會讓他回心轉意的!”

“我呸!”獄卒往扶采白唾一口,“落草的鳳凰不如雞!背著皇上和那殘廢王爺做齷齪的事,還想皇上原諒你?!”

扶采白麵如死灰,卻依舊魔怔了一般,盯著獄卒強調:“求你讓我見見皇上,半個月了他一定冷靜下來可以聽我解釋了!”

獄卒不知想到什麼,惡劣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要我傳話,可以啊!廢後扶采白曾經也是名冠京城的修煉天才、玄龍國四美之一!”

獄卒越想越興奮,眼裏燃氣欲望,掏開鑰匙打開牢籠。

扶采白意識到不好,連連退後:“你!你幹什麼!”

邪惡的手朝扶采白伸過去:“隻要你讓老子爽一發,老子就幫你傳話!”

扶采白一驚,再後退已是貼到冰冷的牆麵。

“我可是皇後!威武將軍的嫡女!你敢!”強烈的不安讓扶采白猛喝,氣勢激蕩竟把獄卒鎮住。

嫁給皇帝慕容嘉術之前,她曾是修煉天才,天生白銀六星功力,為了救受傷失去丹田的愛人,她把丹田給了他,從此成為修煉廢人。

她好勝心弱,原本就不在乎武功,隻是失去丹田之後她僅存的銳氣也被磨平,成了誰都能拿捏的老好人。

她不在乎!隻要慕容嘉術開心,她什麼都願意做!

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錯了……

啪——

獄卒一耳光把扶采白扇得頭昏眼花!

“死婆娘!臭婊子!這時候還敢凶?”

獄卒一把扯住扶采白,把她拽倒在地,近兩百斤的肥碩身軀欺壓而上,汙言穢語一個接一個。

扶采白氣得渾身發抖,奮力掙紮,頭發散亂一地,衣衫破碎。

是真的錯了!她不該放棄自己的武功!

沒有人可以這麼對她!

扶采白眼神一厲,看準獄卒一個破綻,抽出獄卒腰測短刀,手起刀落。

獄卒喉間的血噴射而出,謔謔地發不出聲音。

清脆的驚叫從牢門外響起。

“你居然為了逃獄,色誘獄卒,殺掉了他!姐姐!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一聽聲音,扶采白手一僵,朝外麵看去。

隻見身穿明黃袍、氣勢不凡的慕容嘉術和身嬌體媚的秀妃站在一起,好一個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扶采白眼眶發熱,伸手抹了把幹澀的眼睛,卻是一手鮮血。

她愣住。

如果有麵鏡子,她應該能看到渾身浴血如厲鬼的自己吧?

“扶采白。”磁性的聲音從威嚴的皇帝口中傳來,“本想給你一條生路,你卻死不悔改。”

扶采白呆呆地抬頭,看向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二十年的男人。

因為姚秀妮這麼隨口杜撰的一句話,這個男人就要判她死刑了嗎?

就像,看到她和慕容寂冶躺在一張床上後,立刻不問虛實把她廢掉關在這裏一樣?

“來人,給廢後扶采白一丈白綾。”

慕容嘉術皺著眉,仿佛不能忍受麵前汙穢的場景,放下一句話,冷冷地走了。

身後的姚秀妮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挽著慕容嘉術走遠了。

“永別。”

扶采白搖著頭,躲避著靠近的人群。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扶采白推開最近一人想衝出去,質問那個無心的人,卻被粗暴地拽回來。

“慕容嘉術!你不能這麼做!”

“你的江山,是我出謀平定的!”

“你的武功,是我犧牲自己搶回來的!”

“諸國俯視耽耽,是我用母親的人脈幫你壓下的!”

慕容嘉術被激怒了:“一群飯桶,還不動手?”

玄龍國365年夏,廢後扶采白畏罪自殺,天降大雪,百鳥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