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歸鄉途,熾熱的太陽灼燒著大地,偶爾路過的馬車從身邊卷起沙塵駛過,貝塔走了幾天,一路上吃、睡、走路,沒說過一句話,四周已從關中的平原逐漸變成高大的山崗,路盡頭山崗連綿彙聚的中間矮下去一節,一個黑色的小點隱約可見,“快到了……就快到了。”他心裏想“再往前就是蕭關,出了關就算到了。”而過了這兒也就是離開了關中。
走了一個晌午,高大矗立的城關下,貝塔抬頭仰望“我回來了……”心裏五味雜陳,過往之事曆曆在目。
城關之下,車水馬龍,人流不息。有出去的傭兵,也有剛回來的慘軍,戰火不斷的時代,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兵戎車馬。貝塔默默的走進蕭關,此時的蕭關已經沒什麼守軍,西涼內亂,城關歸屬一個叫做野蠻的老盟,此盟曾經輝煌無比,戰功赫赫,但現在已經淪落不堪,鬆散如沙,當年氣勢浩蕩打下的城關,還保留著豐功偉績般的傷痕。走入蕭關,過了城關不遠處依稀可見成紀城的輪廊,這個城空城已久,鼎盛時期的野蠻盟急功近利根本看不上,一心想著出關搶奪資源,成紀城才逃過一劫。
“嗬,還沒人拿,得嘞……這個城以後就是我的了”貝塔輕鬆的小聲說道。
“老大!……老大……!”遠處傳來一個人的喊聲,兩個人影從遠處急促跑來
“大佬!您可算回來了,這幾天把我們快愁死了!”諸葛禦一遍喘著粗氣一遍說
“唉呀媽呀,呼……累死我了,呼……讓我喘會兒,呼……剛才喊的我嗓子都啞了。”荀戩臉都喘紅了。
“哈哈哈,你們倆個這麼快就來了……走,去那邊涼快的地方說,你倆也歇會。”貝爾笑盈盈的說。
三人找了個不起眼的樹蔭下,席地而坐,貝塔摘下行囊,寬鬆了一下衣服,炎熱的天氣身上已有不少汗水。諸葛禦坐在左邊,荀戩在右邊,直接躺在地上,還在喘粗氣。
諸葛禦:“大佬,您回來我終於可以讓賢了,我不是管人的料,這段時間太難為人了。”
荀戩:“老大,老三團剩下的兄弟全部到位,您就安排怎麼幹,我們服從命令!”喘過氣的荀戩猛的坐起來說。
貝塔沒吭聲,慢悠悠說:“你倆別著急,先說說咱們目前的情況,還有西涼現在什麼樣子,局勢如何?”
諸葛禦搶著說:“現在局勢野蠻、四海、血盟,都很散,各自占據一些地方,也有些戰鬥力但是我們不怕他們,您說打誰我們就跟著打誰!”
荀戩說:“老大,現在是這樣,野蠻最散,內部管理混亂,亂罰重罰很嚴重,我的一些老兄弟就是受不了才都跟我走了,血盟現在沒什麼作為,幾個關係好的湊在一起,成不了戰鬥力,比較麻煩的是四海,相對團結,大多占據西涼以北地區,就是我老家那邊,恩……他們有一些高戰,戰鬥力挺強的,四海的盟主也挺厲害,他們是最難搞的,您要多小心。”
貝塔:“哦……那咱們呢?”
荀戩:“咱們……現在十幾個……人……吧……”荀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抓了抓後腦勺又說“都不算啥高戰,好些隻種地不打仗,隻有幾個比較聽指揮的,也是老三團出來的。”
貝塔低頭沉思,兩個人看著貝塔也不敢說什麼,諸葛禦看看荀戩,荀戩用手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噓……”,諸葛禦領會的埡口說了個“哦……”。
安安靜靜過了一小會,貝塔慢慢抬頭看著遠方,原本僵硬的麵龐,慢慢添加了一絲壞壞的笑意:“我等的人來了!”
諸葛禦和荀戩相視愣了一下,趕緊看遠處。遠處一小股部隊,快捷小步的向三人駛來,帶頭年輕人揮舞著手,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