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並不代表美好,就像陽光照射在大地上麵,黑暗依舊存在。
斜陽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映在狹窄的木橋上麵,略有些滄桑。
他輕歎了一聲,二十年的悄然而去,他還是再次走上了這座橋。
青陽宗是蒼茫大陸的一個大宗門,方圓數百個城池都在他們的管轄之下,這是一個立於青陽山萬年之久的古老宗門,強者林立,後起之秀不斷,所以青陽宗一直蓬勃向上,從來沒有日落西山。
“這麼多年了,怎麼今天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
在青陽山上,這裏居住著青陽宗權利最大的一個人,青陽宗宗主李牧,他的阻攔並沒有阻止對方上山。
麵對這樣的質疑,下方的一個老頭並沒有被李牧的威勢嚇到,他緩緩抬起頭,渙散的眼睛看著李牧。
“難道宗門已經把我除名了麼!”
李牧眉頭皺起,他並不是發怒,而是他問的話的確不妥。
“對不起,失言了,”李牧說道。
“老頭子我這一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總得找個人接受衣缽。”
李牧身子一震,瞬息之間來到老頭身前,一隻手扣在老頭的手腕上,呼吸有點急促。
“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老頭笑了一下,擺脫了李牧的手,說道,“人的一生總有落幕之時,今天,明天,後天,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又何必憂人自擾,即便你都知道了,你也無法做得到冷漠無情。”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不信罷了!”
“你還是在怪我,”李牧有些失望。
“隻是為什麼是他?”李牧問道。
“他的資質我看過,平淡無奇,甚至都不是修仙的那塊料。”
李牧不知道老神棍有沒有聽清他的話,既然老神棍沒說,他也沒再追問,二十年了,不也是都沒有結果嗎!
老頭嗬嗬一笑,沒有在意李牧的神色,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請求,我無法拒絕,”李牧言辭鑿鑿,讓老頭不用懷疑。
老人微笑了一聲,對於這個答案,他似乎有些欣慰。
輝煌的大殿門口,李牧看著慢搖慢搖下山的老頭,露出一絲輕歎。
李牧看著那道背影,凝重的緊緊皺起眉頭,二十年來他們沒有見過一次,他不上山,而他也不下山,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見麵,卻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林風坐在山尖望著層巒疊嶂的山峰,有些悲傷,今天是他的生辰,其實就連他的生辰也隻是自己的那個神棍師傅說的。
自他有記憶起,就生活在這裏。
他時常看著別人有父母,而他卻不知道父母是誰,他們在哪裏,神棍師傅也沒有告訴過關於他的任何身世。
這裏是青陽宗,世俗中人羨慕的修道宗門,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世俗中的高人在這些人麵前,也是微不足道。
望著群山,卻很憂傷,寂寞。
“她不會來了!”一個老頭從身後走了過來。
他就是林風的師傅無崖子,附近的人都叫他老神棍,平日裏以算命為生,因為一些緣故,他也是青陽宗的一名弟子,而林風自然也成了青陽宗的弟子,隻是卻沒有上山的資格。
她很美麗,於群山中起舞而百鳥爭鳴,於青山中起舞,群山黯然失色。
她叫李芸汐,兩人從小玩到大。
青山再美,始終沒有她美。
是的,她真的很美。
五年前她被清幽峰峰主看中,一去就是五年,五年來再也沒有回來過。
林風看著神棍師傅,禮貌的問道,“師傅,今天去哪算命。”
微風輕拂,卷起老頭長長的袖口。
老頭站在山尖,右手一拂,隻見一塊玉佩出現在他的手中。
“拿著,今天是你的生辰,這是你的禮物!”
林風一愣,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收到老神棍的禮物。
老神棍說道,“這塊玉佩是你父母給你的。”
林風握著玉佩,一滴滴眼淚不覺間流了下去,“我以為我並沒父母。”
老神棍呸了一口,“你想的美,天生天養。”
“師傅,他們在哪!”林風渴望的眼神望著他。
老神棍搖了搖頭,“這塊玉佩是在你的身上發現的,估計也是唯一一樣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林風有些失望。
手裏緊緊握著這塊唯一能夠與父母有關的玉佩。
神棍的名字果然名不虛傳,就連送的禮物,也是別人的。
“跟我來!”老神棍微微招了招手。
林風緊跟著他後麵。
這座橋他上過很多次,隻是每次都匆匆一眼,今日卻是跟著師傅一起,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