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向自己包裹著石膏的左手,黎瑾苒隻覺得一陣陰涼,右手都還沒有好,左手卻又殘廢了,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
左手包著厚重的石膏,一直到腋窩下,不用想也知道,手肯定斷了。右手受傷處也抱著長長的紗布,就算是隔著幾層布,還是止不住流出來的血。背上如被火燒了一般,火辣辣的疼,比以前更痛了。記得她在昏迷前依稀聽到醫生的尖叫聲,這樣的傷疤,簡直就是太棘手了啊!棘手,連醫生都覺得棘手的傷,到底是該有多恐怖?腳上也好不到哪裏去,長長的住院服卷到了膝蓋處,裸露在外的腳大大小小都是傷,塗著紅藥水,顯得異常怵目驚心。頭上也被纏得緊緊的,找頭疼的樣子來看,不用說,肯定是也免不了中招了。
遇到嚴碩希後,她似乎和醫院結緣了,隻要是有關他的事,她肯定會受傷,光是進醫院,這次就已經是第四次了。
“黎瑾苒,我記得我有說過,你再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後果很嚴重。”把她抱在懷裏,嚴碩希淡淡地複述著以前說過的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樣的語氣後麵有著怎樣的怒火。
黎瑾苒怎麼會忘記?也就是那天,她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弄丟了。隻是現在,她已經接近殘廢,他還想幹嘛?
“總裁,別告訴我你對木乃伊還有性/趣?”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黎瑾苒不禁對男人鄙視之。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的心思他豈會不知?隻是在她的心理,他就隻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嗎?要不是她身上有傷,他肯定會把她從這裏丟下去!
“難道不是嗎?”撇撇嘴,黎瑾苒對自己的觀點表示堅持。
“嗬……黎瑾苒,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別說你現在受著傷,就算你好好的站在我麵前,我對你還是一點性/趣都沒有!以前那三次是意外,意外!”
嚴碩希不知道自己去和她較真個啥,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是嗎?她本來就隻是一個情婦而已。
但是,他對陸維嬌的忠誠卻容不得別人來褻瀆。不過,離婚三年了,他漸漸找不到當初堅持的理由。她在他辛苦創業的時候背叛了他和別的男人跑了,他何必去對他堅守自己呢?這麼做還有意義嗎?對那種女人癡情,簡直就是侮辱自己。
第一次,嚴碩希對自己的看法表示不滿。
看著他眼中淡淡的憂愁,黎瑾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如表麵上的那樣光鮮亮麗,在他的內心裏,恐怕比任何人都還要苦吧!他其實也好可憐的!
黎瑾苒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嚇到了。她這是在幹嘛?怎麼會覺得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可憐呢?該可憐的人是她自己才對,看她這一身傷,不都是眼前這個惡魔賦予的嗎?她簡直就是被車撞壞腦袋了才會同情他的!
甩甩頭,把心中不正確的想法給甩掉,他嚴碩希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