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從門裏走了出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從那件褐色皮夾克裏掏出一盒煙來。
每當這樣的時候，隻有煙草燒焦的味道能夠讓他稍稍的冷靜下來。
身上突然有了一絲涼意，張揚摸了摸自己微濕的衣物，又伸手試了試。嗯，今天的天氣預報難得的很準。
夜空下，伴著星光，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一個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揚轉過頭一看，見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警官，於是揚了揚手裏那包煙，笑道：“來一根？”
“不了，”姚光擺了擺手：“戒了，老婆不讓。”
“你以前可不是個懼內的人。”張揚看著他，搖了搖頭，嘴裏嘖了一聲。“女同誌嘛，”姚光苦笑道：“總是要讓著點兒。”
張揚衝有些窘迫的老搭檔豎了個大拇指：“有覺悟！”
“打電話問過周隊了，”姚光咳了幾聲，轉移了話題：“他說他馬上就過來。”
“嗯，”張揚也沒了調笑他的心思，他劃開手機，上麵的時間定格在了零點零一分。
“許是路上耽擱了。”姚光看著皺起眉頭的張揚，說道。
“嗯，”張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像他。”
姚光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見不遠處有光，像是車燈。他猛地一拍張揚的肩膀：“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不是？”
一輛警車停在他們的跟前，裏麵下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後跟著兩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隻不過兩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麵容。
張揚看見最前麵那名中年男子，馬上丟了手裏的煙，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才走上前：“周隊！”
周隊微微點頭。
“周隊，”姚光看到身後二人，問道：“這是？”
“這是…”周隊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別的部門的同誌。”
“不說這個，裏麵的情況怎麼樣？”
“哦，”姚光見狀，盡管心有疑惑，也不再多問。他歎了口氣，對周隊說道：“這個案子，有點兒，怎麼說呢，不正常。”
“進去看看。”周隊說道。
眾人進了穿戴整齊，進了案發現場。幾個警員還在那裏勘驗拍照。屍體是一個成年男性的，傷口在眉心，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孔洞，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他的身前，還有有一碗熱騰騰的麵。
張揚看著那碗麵，咽了口口水。
“沒吃晚飯啊。”周隊瞅了他一眼。“嘿，嘿，”張揚笑了笑：“還沒。”
房間的臥室裏突然響起了一陣幹嘔聲。
“新來的，”姚光解釋道：“沒見過死人。”
“嘔嘔嘔嘔嘔嘔啊。”
周隊無奈地歎了口氣，問姚光道：“誰報的案？”
“不知道。”姚光搖了搖頭。
周隊點了點頭，仔細端詳著屍體：“法醫看過了嗎？”
“死亡時間大約在九點鍾左右，”姚光說道：“報案時間是…”
“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啊。”
“什麼？”周隊抬起頭，問道。
“我說…”
“嘔嘔嘔嘔虧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哦。”
“誒，”張揚喊道：“那個誰，有完沒完了！”
臥室裏停了一會兒，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好了…”
“我估計也沒什麼吐的了，”張揚聳了聳肩，說道：“報案時間是在九點二十一分的時候，當時是小楊接的電話，報案人沒透露姓名，隻說了地址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