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常康宮中。
“咳咳咳……”太後拿著一方帕子捂住嘴咳嗽咳的額頭青筋凸起,帕子拿下來裏麵是一大片暗紅的血跡,她極其不耐的把帕子捏成一團,扔到一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之後她又筋疲力盡的躺了下去。
“太後……”
芳嬤嬤神色慌張的走進來:“太後。”
太後隻覺得自己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了:“怎麼了?”
“安福沒了。”
她倏地睜開眼,強撐著自己坐起來:“你說什麼?”
“早上,璟王府傳出的消息,說是安福心懷不軌昨天夜裏擅闖璟王臥房驚擾到璟王,連夜被處置了……”
太後氣得不輕:“什麼?他一個前院的下人,好端端的闖主人的臥房做什麼!不是找死嘛!”
“誰說不是呢,許是他有些心急了吧。”芳嬤嬤想了想,也隻能想到這個理由,安福的家人都被扣著,大概因為想早些救出家人,所以才這麼著急,也不顧自己的身份,竟膽大包天到連璟王的臥房都敢闖。
“廢物啊!咳咳……”太後怒吼著拍打床沿,聲音逐漸撕裂。
芳嬤嬤趕緊跑過來給太後順著氣:“太後息怒啊,您不能激動,身子要緊,犯不著為這麼個下人生氣。”
“罷了,不中用的東西,死就死了。沒了他,哀家還有其他人。”她眼中覆上一層鄙夷的輕蔑之色。
芳嬤嬤扶著她躺下:“那太後,安福的家人要放了嗎?”
“嗬,當然,好歹為哀家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是在意他的家人嗎?那就算是哀家大發慈悲,賞他一個恩典,送他們一家團聚吧。”
太後躺在床上,發出一陣獰笑,雙眼如同淬了毒一般。
“是。”
……
中午午飯過後,江月婉約了幾位官眷出去逛街,莘憐就獨自去了陳老將軍府上。
到了才發現,季元洲居然也在。隻是不知為何,今天天氣明明有些熱,季元洲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尤其是脖子。
“陳爺爺。”
陳老將軍一見到她,嘴就咧開了:“莘憐啊,快來坐。”
季元洲拎起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她。
莘憐接過他的茶:“璟王怎麼也在?”
季元洲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在手中晃了晃:“如你所見,我是來找陳老將軍喝茶的,順便也想聽一聽亞蠻的事情。”
“哦?莫非璟王殿下也對領兵打仗有興趣?”
陳老將軍撲哧一笑:“他啊!他哪裏是對領兵打仗有興趣!”說著陳老將軍還毫不留情得白了季元洲一眼。
季元洲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嘴角不經意的揚了起來,傻丫頭,不是對領兵打仗而是對你有興趣。
放下杯子,他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了解一下,會有用的。”
莘憐一開始對他的意思並沒有多想,隻當他是隨口一說,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說的會有用,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簡單的閑談了幾句之後,陳老將軍很快的切入了正題。
“對於亞蠻國,莘憐你知道多少。”
莘憐回想了一下:“我見過的亞蠻人都格外魁梧強壯,力氣很大,看起來很能嚇唬人,實際卻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