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諷刺地笑了笑,轉身離開,邊走邊說:“要報複之前你首先要知道,你不但連工作都丟了,你還會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楊華望著他的背影拳頭都快握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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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客廳。
因為楊華那令人鄙夷的行為,所以何天依在麵對何婉時就沒有多大壓力了。何天依早在回來後就打電話給何婉告訴這事沒成且沒戲,何婉追問她原因她隻是說情況有點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何婉回來再說。
“媽,你知道那個楊華為什麼說要見見我的麵嗎?”何天依問。
何婉聽她的語氣好像楊華和她見麵的目的很有意思,便笑著問:“你說說為什麼?”
何天依先是一笑,然後把楊華說的那些話大意說了百分之五十,特別注重了那三五十萬的嫁妝,有百分之五十是她對楊華亂說形成的,對她十分不利的,所以她保留了,自己說的話自然也隻字不提。末了她便問何婉:“你是不是跟張阿姨說過給我準備三十萬嫁妝,我聽楊華那篤定的語氣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前幾天你讀新聞的時候我說讓你準備十斤八斤黃金給我做嫁妝,你不會真給我買了十斤八斤黃金吧?咱家房產證還在家吧?”
何婉怔愣了下,隨即笑得燦爛:“我又不是傻瓜,嫁個女兒弄得自己傾家蕩產無家可歸,這樣我還不如自己養著你。”
何天依高興不已:“真的?”
何婉被她興奮的模樣氣得笑了,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一下她的頭:“聽說不用嫁高興得像得了獎似的,你以為嫁不出去很光榮嗎?左鄰右舍一人一句就笑話得你沒法見人了,就你自己還洋洋得意。”
何天依撇撇嘴,心裏也明白這事無望,便替自己爭取一些利益:“這段時間你可別叫我去相親啊,經過了這一次我心裏已經有了巨大的陰影了,我需要時間好好修複。”
“就算叫你去相親也得有人才行啊。”何婉說,想了想又說,“就算有人我也要先把關把關,如果都像那個楊華那麼不靠普咱們就沒有必要見麵了。”
“我看最擔心我嫁不出去的是張阿姨,為了楊華願意見我一麵居然騙他說我有那麼多的嫁妝!偏偏楊華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說了三十萬他還想五十萬,好像我們家會印錢似的。”
何婉不明朗的說:“這事還不定是誰說出來的呢,人家張阿姨也是好心,隻是她沒料到楊華是那樣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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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依不用靠棍子也可以走路了,隻是沒原來那麼順暢,何婉堅持要她帶著棍子才能外出,她反對無效隻能悻悻地拖著拐杖出門。
她正式自由解放要去的第一個地方非教堂莫屬。
孩子們見到她那個歡喜勁兒別提有多高漲,一個個蹦蹦跳跳衝過來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連神父也不由得搖頭。她自己這好幾天也是憋悶壞了,如今來到這總算找回了無拘無束的快樂源頭了。
於是重拾歡快自由的何天依當即再次決定:絕不讓自己摔跤了。
她要去的第二個地方就是郵局了。
她收到光明的信第二天就再也沒出過門,想給光明寫信也寄不出去。其實她也沒有非常值得傾訴的話對他說,她不過把寫信當成一種樂趣,更讓她歡喜的是聽到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在電台裏說著自己的名字,說著關於自己的事那種微妙的感覺。
她發覺這是一件非常很有趣的事。
她想保持身份的神秘,所以總是寫些不著邊際的的事兒,讓人擠破了腦袋也猜不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來!
報亭的陳阿姨告訴過她哪裏附近有投信的郵筒,甚至還熱心得要帶她去認認地。寫信是她的秘密,她不想節外生枝,所以婉轉地拒絕了。
她本來就是閑人一個,跑多幾趟路也隻不過消磨時間而已。
從郵局出來,她靈敏的直覺告訴她,後麵有人隨尾!那腳步聲輕得幾不可聞,若非不是周圍恰巧沒有行人和車輛來往,她根本發現不了。並非她多心,實在的那踩踏路麵的聲音太過規律,無論是距離、速度和輕重始終都保持著一致。如果不是有心誰會有這樣的步伐,所以她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