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輝篇 一(1 / 3)

狹長而陰暗的隧道裏,左胸前別著一枚五星鑲邊胸章的扛著重劍的玄衣少年跟在一位老生後邊,二人的腳步聲,在隧道裏回響,空空的令人發指。

少年叫疃,不知生處也不知年齡,隻是年輕。他從書院裏來,要去外麵看看。

疃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絲綢又撼動重劍,插入青石板的縫中,擾動手腕。走了許久也是累了。老生停住腳步,捋著胡子,又比劃了兩三下,麵前一眼望不到頭的隧道忽的出現了耀眼的光芒,那是出口的光。

“嗯?”年輕疑問的語氣,眉頭一皺,迷離的眼神看著老生。

“哈哈哈,想必你也走累了,通道我已經給你打開了,去吧。”

老生的話,你品,你細品。

“嗬嗬,”疃一腳踹動重劍,整個隧道顫了一顫,撇了一眼老生,“幹得漂亮。”

縱有萬般不爽,麵對著外麵的大千世界,疃還是可以忍的。

“老頭兒,走了。”站在光芒前做告別,卻沒有收到回答,回頭一看,隧道已經空了。

“老東西,你徒弟走了也不給個法寶萬一死了你上哪找這樣的天才去。”徒弟自然清楚師傅的為人,卻也是罵了句。

話音剛落,前腳還沒踏進去,老生的聲音再度響起,疃以為師傅要罵回來,“你此去經年,不知又是多少歲月,送你枚正式的琅寰書院胸章,怎麼用你知道。”

光芒外麵,是真正的世界。

世界之真,連空氣都是可以摸得著的,雲在飄風在吹,過膝的草低伏著身子,左右擺動。

“嘿嘿,大千世界,小爺我終於來了!!”麵對這世界,疃內心激情滿滿,握住手中的重劍,肆意揮砍,掠起的風散去百米,把草叢砍出一個整齊的切口。

“轟!”疃應聲倒在草叢裏,沒了身影,想必是休息會兒。

疃爬起身,撼動重劍抗造肩上,雙腿分開身體往下一壓猛然一躍高出數丈才蹦向遠處最高點,環顧四方。

山頂的風勢大,疃的白絲綢迎風招展,衣袍鼓動。身下是個緩坡,再看周圍,是一個圓環,與火山口相似。望去四海盡收眼底:北方是一片雲海,白與綠相接天地,籠罩其下是蔥鬱的古木林;東方的雲霧少些隻是漸行漸稀的一片樹木,一涓細流從山頂下向東方流去;向西看,是連綿縱橫插入雲霄的劍峰,偶有龐大鳥獸的黑影沒入峰間。

“向東,有水就有人。”定下去路,重劍被當成滑板,壓低身子滑了下去。

......

“看見那隻極馭之鷹嗎,這場比賽的最終獎勵,就是它。”一個藍白羽衣衣袍的少年坐在羅馬式建築的角鬥場頂,不懈與其他貴族共同俯視著下麵歡呼的雜魚和靈力激烈碰撞的莽夫,眉宇中是傲人的英氣。

角鬥場,是貴族開設的,對於有能力的選手來說是掙錢的途徑也是翻身的大好機會,因為不會丟命而且最後的獎勵十分豐厚,所以每年都有人躍躍欲試;這角鬥場對窮人來說相當於隻要你能拿命豁,就是白送的福利,對於貴族來說這不是白送的福利,而是一場選拔客人的比賽。

一時觀眾席上掌聲雷動,觀眾歡呼雀躍,紛紛為下麵一位玄衣白巾少年喝彩。

藍白羽衣少年被引起了興趣,輕起薄唇,闔著眼問:“何人,竟引發如此躁動。”

一位帶著麵具的金絲鏤邊黑衣仆人道:“是一位不曾見過的劍客,剛才勝了玄麟。”

“嗯?”

“就是那位連勝二十局的聖水係馭靈師。”

少年睜開了眸子,一對淡藍色的瞳目,一雙纖纖淨手左右交叉放在胸前,周身升起的寒氣與暖陽化為白霧,仙人之感,“打得好!”

這少年與一位貴族對賭,賭得便是這玄麟敗下陣來要幾場,賭注則是少年的使靈極馭之鷹,如今他輸了使靈卻被當成了獎勵,高懸於角鬥場之中。

這是什麼?羞辱!現在那個人輸了——很好!爽極了!

少年心裏盤算著,待比賽結束後,不管是誰贏了,一定要竭力拉攏過來,再找機會得到屬於他的使靈。對於一個馭靈師來說,失去了使靈也就失去了資格。

“好好看著他,我累了。”少年瞅了下麵的人一眼,卻不料被察覺到竟然對視了,旋即再次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