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中,紋身肌肉男和長穀川信誌持槍對峙,猥瑣男昏倒在地,山下美惠子被長穀川信誌死死扼住脖子,還在拚命掙紮。
“長穀川,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玲奈小姐。”年輕男人終於回過神來,焦急的喊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要是芥川大人怪罪下來,我們都得跟著你倒黴。”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長穀川信誌黑著臉大聲說道。“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當著我的麵做這種事情,就算是芥川大人也不行!”
“是是,我知道,是他們不對。”年輕男人聽他這麼說,以為他隻是聯想到自己女兒的遭遇所以才一時失控,反而鬆了一口氣。
“你先把玲奈小姐放了好不好,她一個女人又做不了什麼。”年輕男人努力勸說道。“隻要你放了她,再好好道歉,相信玲奈小姐也不會跟你計較的。”他一邊說一邊拚命跟山下美惠子打眼色,長穀川信誌也像是被他說服了一樣,稍稍放鬆了對她的鉗製。
隻可惜山下美惠子根本就不領情,一能順暢的說話,她立刻就不管不顧的對著長穀川信誌破口大罵,完全不理會年輕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們這兩個廢物,殺了他,快點給我殺了他們!”山下美惠子一邊罵一邊瘋狂的叫喊道。
她這一罵,剛剛有所緩和的氣氛頓時又緊繃起來。長穀川信誌順勢又用力勒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把她的聲音憋了回去。
“看來玲奈小姐並不打算合作。”他冷冷說道。
盡管他的表情一直沒怎麼變過,但韓恩雅在他身後看得清清楚楚——他之前挨的那一槍始終沒機會處理,鮮血正從傷口不斷湧出,整條褲腿都被浸濕了。
現在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勢均力敵,然而長穀川信誌堅持不了多久,萬一拖到他失血過多昏迷過去還沒人找到這裏,那他們兩個的下場……
想到這裏,韓恩雅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而對麵兩個綁匪一直虎視眈眈,她又不敢冒然去幫長穀川信誌包紮傷口。萬一被看出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恐怕就更糟糕了。
事實上,長穀川信誌的情況比她所以為的還要糟糕。
山下美惠子那一槍碰巧打穿了他腿部的動脈,無數鮮血已經順著他的小腿流到了鞋子裏。隻不過他穿著防水的高幫作戰靴,所以外表上看不出來而已。
如果沒有中槍,他完全可以用山下美惠子作為人質慢慢帶著韓恩雅退到工廠外麵。可現在他一動都不敢動,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然而他已經感覺到有些頭暈耳鳴,需要用盡全力才能鉗製住山下美惠子。如果十分鍾後崔始源再不帶人過來,別說是救出韓恩雅,他恐怕連自身都難保。
這世界上果然還是當壞人比較輕鬆……長穀川信誌在心裏苦笑連連,表麵上卻絲毫不敢露出端倪。
韓恩雅也小心翼翼的躲在他身後,眼睛緊緊盯著對麵那兩個人的表情,絞盡腦汁的思索脫身辦法。
就這樣對峙了五六分鍾,長穀川信誌突然眼前一陣發黑,不由自主的踉蹌了一下。一直不停掙紮的山下美惠子立刻抓住機會掙脫了他的控製,一邊向對麵跑去一邊大喊道:“開槍,快給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