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遷子有些惱火,如果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是為了超度男子的幽魂,那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心思困住自己,完全可以把事情詳細清,自己也會酌情幫忙,除非,他們知道自己有不會幫他們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那些貢品?
他看向旁邊屋時,目光一下子淩冽,那可是幾十條的人命,是多少家庭的破碎,是多少可憐孩子的噩夢,想想那些日日呼喚親讓不到回應的可憐人,他的確是有理由不出手的。
“再不出來,我可回去了。”
院子裏的法陣是麻煩,但不代表堅不可摧,以他的實力,大不了拚死一搏,總是能找著出路的,隻是他不想山自己,正好又閑來無事,才會這麼好心情的在這裏看這場情景劇。
一個身影悄沒聲息的出現在了牆頭,月光將它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垂到地上,看著牆頭上甩動著尾巴的黑貓,君遷子怎麼都氣不起來。
或許是那黑貓讓他想到了自家的乖徒弟,或許是這男子臨死前的慘狀引起了他的惻隱之心,總之就算知道自己是著了這黑貓的道,他也對它生不起氣來,隻是在看見它出現以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黑貓在牆頭停留了片刻,終於跳了下來,它的身形輕盈無比,落下來時猶如一片樹葉掉落一般,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院子裏緩緩轉動的法陣並沒有因為它的出現而激活,甚至地上那些流動的黑色氣,在它靠近的時候還會悄悄的躲避著它的腳掌,看來這法陣對它有些畏懼。
黑貓踩著沉重的步子跨越了整個院來到君遷子的麵前,緩緩坐下身來,用長長的尾巴圈住了自己的腳,抬頭靜靜的看著他,一雙閃著幽光的雙瞳此時居然渾圓如珠。
“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君遷子猜到他被留在此處的目的,但他還是想從黑貓的口中再確認一遍,免得自己到時候胡亂猜測,下了錯誤的判斷。
這些年陪著夭夭四處遊走修行,他難得的學會了謹慎和慎言,黑貓偏著腦袋看了他一眼以後,站起身來,徑直走向房內。
君遷子往旁邊讓了讓,免得擋住了黑貓的去處。
黑貓熟練的進到房間內,又一躍跳上了房內唯一的櫃子,一伸爪,拍開了櫃子門,再一縱身,跳到了櫃子裏麵,在裏麵不知道抓撓著什麼,片刻之後,它嘴裏叼著東西的從櫃子裏跳了下來,走到君遷子麵前,將嘴裏的東西放在了他的腳邊,繼而坐下等待。
君遷子猶疑的看了它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東西,摸了摸下巴,觀察了一下,那不過就是一卷已經泛黃的宣紙,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厲害之物,他猶豫了一下,最終蹲下身,撿起了那卷宣紙,就著門外的月光,緩緩打開。
紙上,一名女子正手裏執著一枝盛放的紅梅,靜靜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