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懊悔著自己察覺得太晚,一邊看著卿明子施著法,明明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用到這種法術了,可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他把所有的口訣都記了下來,也記下了卿明子施法時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隻見那被血液實體化的口訣們在半空中飄蕩著,隨著他口中最後一個字訣吐出,傷口的血不再流出,等到所有的字訣都已經被血染成了可見的實體之後,他一手摁住了佩兒的身體,一手高高的揚起了拿著玉簪的手。
“醒來吧!”
他高喊一聲,同時,拿著玉簪的手快速落下,直直的穿過掌背,穿透了他的手掌,紮入了佩兒的身體裏,馬忠隻看見佩兒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就看見懸在半空中漂浮的那些血字訣突然就化作一道流星,順著玉簪纏繞而下,就鑽進了佩兒的身體裏,此時,佩兒的身體幻化出一道金光,那光芒隨著字訣的越來越多而越來越亮眼,直到最後居然讓人睜不開眼睛來。
卿明子為了看清效果,選擇了強忍著灼眼的光亮也要睜開眼看看成果,而馬忠是因為眼皮被卿明子控製,不得不睜眼麵對。
等到所有的字訣都鑽入佩兒體內的時候,她身體發出的光已經到了一個亮度的頂點,兩人眼中除了那亮眼的光,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躺在玉床上的佩兒在劇烈顫抖著,先隻是身體在顫抖,到後來居然四肢都開始顫抖,整個人就像是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不住的顫抖著。
她身上發出的光亮已經開始微弱下來,可惜兩人剛才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光亮越來越亮,眼睛早就在這光亮中致盲,就算那光亮已經微弱下來,兩饒眼中還是隻剩下一片金光,什麼都看不見。
馬忠倒是除了視力之外,什麼都感覺不到,而卿明子不一樣,他的手掌還緊貼在佩兒的身上,手掌上插著的玉簪讓他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佩兒一直在動彈。
他知道這是複生之前必須經曆的過程,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眼睛趕緊適應過來,也等待著佩兒的顫動能趕緊停下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可也比不過他這些年為了布置這一切耗費的時間更漫長。
等到眼前的一切慢慢恢複正常,又能看清東西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低下頭來,確認佩兒的狀況。
呼吸沉穩,神態平靜,像是睡著一般,探手到鼻下,能感受到正常的鼻息,這顯然是法術已成。
“哈哈哈,我終於成功了!”
他仰大笑,抽出紮住自己手掌的玉簪,把玉簪順手插在了發髻之上,指尖在手掌上的窟窿滑過,剛才還在流血的洞口突然就止住了血,那窟窿一下就消失不見。
此時他才轉過身來,看著眼中一片混沌的馬忠,顯然他還未從剛才的閃光中恢複過來,不過無所謂了,接下來的事情,他不需要看得太清楚,隻需要親身感受就可以了。
緩步走到大缸之前,看著缸中渾濁冒著熱氣的藥水,他的手指攀上了腰間的腰帶。
是時候該他為自己換一副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