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看著這座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市,自己生活了十幾年,好幾年沒有回來這裏,路變了人變了,自己考來這座城市的原因,多是想要回到這個自己曾經愛恨交織十幾年的地方。
蘇祁覺得這個國慶太無聊了,於是帶著他們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他家離學校並不是特別遠,這些年的城市化進程,高樓早已包裹他們的村子,回來很是方便。回到老家房子中,開門一看蛛網密布,家裏多年的大鐵鍋都鏽的不成樣子,還好蘇祁家以前也算是大戶人家,房子挺結實住著應該沒啥問題。
看見這房子,張婷婷好奇的問蘇祁,家裏幹啥的怎麼在村裏還有別墅,蘇祁笑著沒有回答,隻是給她們分了臥室,林一沒站穩一下跌倒在了床上,立馬灰塵漫天。蘇祁看了看滿身灰塵的林一,這房子太久沒管,確實不能住了,隻能等會帶著他們去了鎮上,找了一家賓館暫時安頓下來。
蘇祁走到窗戶前,望出去是寬大的長江,江風微微的吹撫著臉頰,看著窗框上掛著一個失去生氣的小蜂巢,想起自己以前不小心碰到它被蜜蜂蜇的到處跑,不禁笑了起來。
他走到初夏的麵前,對她說道:“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講過的故事,我帶你們去那裏吧。”
他還是沒有認出,帶著他們來到了那條小路的入口,鑽了進去。如同他所說裏麵是個果園,桃子李子枇杷長滿了這座小山,看著路邊一棵老枇杷樹,下麵就是很大的一個石桌,想必蘇祁以前沒少在這裏補作業吧。
沒來過的婷婷和林一,看見這些成熟的果子,特別興奮,特別是在靠近房子那裏還發現了龍眼和荔枝,更是讓他們倆樂開了花,摘了一大包來到這石桌這裏和初夏他們坐下,兩人覺得其實生活在農村也挺快樂的。
三人問蘇祁,為什麼以前要搬走,這麼好的地方,蘇祁也不避諱,講起了自己家的過去。
蘇祁的老爹蘇建軍,打小就愛軍營生活,後來以優異成績考上了軍校,成為了一名軍官,幹了十幾年專業回到了地方,成為了這個鎮的公安局局長。
不工作還沒意識到,這地方那麼多黑幫,滿大街都是不幹事的人,那能不亂嗎,蘇建軍下定決心要好好整治這個地方的治安。剛來沒多久,就有這邊的“扛把子”找上門來,說要和他交個朋友,蘇建軍不傻知道這是拉攏他呢,他哪能同意啊,拒絕得特別直接,還說了很多正義凜然的話,給自己感動的不行。
那幫人可不省心,外麵散布謠言,說是他要價太高人家不同意,所以鬧了矛盾走不到一塊。那段時間傳得特別厲害,蘇祁在學校都有人說他是壞人的小孩,有一次別人說他老爸,他那個不服氣,一把給別人推過去,把人腦勺摔流血了,他爸知道他在學校的遭遇後也沒怎麼說他。
後來這事鬧上去了,又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發了匿名舉報信,上頭下來了人,給蘇建軍來了個停職調查,後麵查了很多解決了誤會,遭到這種打擊的蘇建軍並沒有放棄,而是更加堅定了,整治當地怪風邪氣的信念。
蘇建軍了解到,這個黑幫老大叫做李清平,他老爹就是老黑幫老大,不希望他幹這個,希望他清淡平安的生活,但他還是幹了這個。不知是內部矛盾還是怎麼的,有人舉報他們經營的娛樂場所,在幹不正當交易,過去一查還真有嫖娼賣粉的,直接就給他們關了進去。
李清平進去了,他們以為也就是判個二十年,結果他運氣特差,遇到那時候嚴抓嚴打,幾個人判死刑沒幾天骨灰就給送了回來。。
惹了人那還得了,那幾個月家裏的狗死了,雞也死了晚上有人剁了雞脖子,用血在門前水泥壩子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蘇建軍看著小蘇祁,實在是怕了,辭去了自己的工作,帶著蘇祁去到了外地。
初夏走到了那個老房子的門口,看著頭上發黑的風鈴,想起一個人抱著她,逛著這個果園,在樹下自己做的秋千上高高興興的蕩著,眼睛一酸淚水從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