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詩晗看到那支箭朝著自己飛過來的時候,身子就像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定住了一樣!
她一動不能動,甚至她餘光看到了那熟悉的黑絲。
“晗兒!”楚庭深大吼一聲,言詩晗聽到了,但她動不了。
眼睜睜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黑爪那熟悉的小身影,那支來勢洶洶的箭直直地定在了黑爪的身上!
鮮血在言詩晗眼前散開,讓她的眼前滿是紅色。
因為箭的作用力,言詩晗抱著黑爪往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黑爪柔軟的腹部叉著一支長長的箭,鮮血不斷地湧出來,和它白色的毛毛混在一起。
觸目驚心!
言詩晗懷裏抱著受傷的黑爪,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樣。
直到楚庭深飛身過來將她和黑爪抱起來回了王府。
“晗兒!晗兒!”
楚庭深不斷呼喚言詩晗,言詩晗終於回過神來了。
她眼簾顫了顫,垂眸看著自己懷裏的黑爪。
出口的聲音很是嘶啞,“黑爪它...”
楚庭深握住言詩晗的小手,“晗兒乖,我已經叫太醫來了,黑爪不會有事的。”
楚庭深比任何人都清楚黑爪這隻小狗崽對言詩晗的重要性。
他親眼看見在那支箭朝著言詩晗飛過去的時候,是黑爪一躍而起替她擋住了那支箭!
那姿態,義無反顧!
黑爪,已經做好了會死亡的準備!
楚庭深小心翼翼地抱著黑爪,將它從言詩晗的懷裏挪到床榻上。
楚庭深的手觸摸著黑爪已經變冷變僵硬的身體,眼眸暗了暗。
張太醫被侍衛一路從皇宮裏提著來王府,氣喘籲籲的。
他隻是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身體已經沒有起伏的黑爪,無奈地搖搖頭。
“這小狗已經去了,王妃,還請節哀。”
張太醫也是知道言詩晗養了一條聰明伶俐通人性的小狗,如今看黑爪身上還叉著箭。
張太醫也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但這小狗,死了就是死了。
沒有辦法了。
言詩晗像是沒有聽見張太醫說的話一樣,她呆呆地坐在一邊,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一處發呆。
張太醫搖搖頭,從醫藥箱裏拿出工具,把黑爪身上的箭給拔了。
言詩晗就這麼坐在黑爪身邊,靜靜地看著它。
心裏仿佛在滴血。
心裏的痛苦不僅僅是那種失去寵物的痛苦,還有一種她沒經曆過,卻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種痛。
是喪子之痛。
言詩晗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悲痛欲絕。
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就像是活生生地從她的心髒上剜去一塊肉!
楚庭深站在門口聽著言詩晗像母獸痛哭一般的哭聲,心裏也難受起來。
小奚鼠坐在房間的窗柩上,旁邊還坐著一個身體呈透明狀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錦袍,小臉肥嘟嘟的。
但他此時雙眼淚嘩嘩的,小嘴癟著,試圖忍著不哭出聲。
小奚鼠歎了一口氣。
【想哭就哭吧,你哭出聲她也聽不見的。】
小男孩直接放聲大哭,他的哭聲隻有小奚鼠能聽見。
【是離別,但也是重逢,你也別難過,你跟著下來的那天不也是想到了嗎?】小奚鼠說著隻有他和小男孩懂得話語。
小男孩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那又怎樣。
當離別真的來到麵前,誰也接受不了!
....
楚庭深和言詩晗親手把黑爪埋在了王府花園裏的一棵桃樹下。
之後的一段日子裏,言詩晗始終不能從黑爪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