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轉到了山頂以西,卻完全是太陽的光,把山峰照得耀眼亮麗。
這會兒,學校裏老師們個個站在天竺山頂,挨肩擦膀,你擠著我,我擠著你,顧不得說些什麼,那目光神情全是與天竺山完全融合在一起,特別是注目看對麵的山。
對麵的山上,在高處的紅岩麵上,長有雪鬆樹,讓人想到了黃山鬆的美姿,多少年來,這山,這樹,山頂上麵的天幕,太陽,月亮,星星,白天夜晚,時間空間互為朋友一般,真正的與世無爭。想天竺山晚上,沒有一個人,那山,那樹,是怎麼一種寂靜?有一點風聲雨聲,那山,那樹,那天空,那星星,都一定會聽得清清楚楚的。
大海看對麵的山,覺得那山,像一位英雄巨人一般。那山形體形厚實,內含著一種雄魂,高聳得如同連在天幕上接在一體了。
下山時,大海和楊老師徐老師等,沿著來時的路,下了山。
下山時,大海有幾回,覺得雙腿怎麼那麼軟了起來,不聽話,坐在山路一處就站不起來了。
大海給自己說:“你不聽話,就這麼沒有一點毅力嗎,還要說戰勝自己。”
大海不停地給自己用語言進行良性的暗示,讓自己雙腳聽話,走下了山底,到了停車的地方,上了遊車,有一種攀登勝利歸來之感。
大海多年以後,回憶起那一年五一他和全校老師攀登天竺山,真正鍛煉一回身體體力,進行了一次人生有毅力的訓練。毅力是一個人自己給自己的,任何一件事情,自己放棄了那是真正放棄了,自己不放棄,任何人也不能讓自己放棄的。
大海回想在人生中,遇到的任何人,就是反對你的人,也和你是有一定的緣分的,他雖然在挑向你使壓力,挑刺,你竟變得一無所有,正是這個一無所有,卻讓我重生,重新找到你自己人生努力地方向,對所有的友人,都懷有一種感恩之心吧。
大海曾經在老家的一所區中學當過一段臨時老師。
學校有一位竹老師,也是學校的音樂老師。
大海第一回見那竹老師,是在縣裏城關中學一次音樂公開課。
竹老師會吹豎笛,笛子,會彈電子琴,還有一種樣子像電子琴,手按琴鍵,有一個吹管,靠著口吹,才能發出音樂聲。
那竹老師上音樂課的時候,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
上完課評課的時候,有一位縣文教局教研室的教研員誇竹老師:“會的樂器很多,應是一位很有音樂專業水平的音樂老師。”
很多老師聽了竹老師的課後,都發表讚美地評論,說:“竹老師會的樂器真多,我要向他學習,多會一門樂器,搞好音樂教學工作。”
大海還沒有機會和竹老師說上一句話。
想不到,大海竟和這位竹老師成了一個學校的老師。
大海由於自費在音樂學院學習過,知道音樂的難度,是一個大海洋,他從他的老師那裏學習到了一種品質做人要謙虛一點,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他的老師,一生為了幾個音符,用熱愛的精神,總在攀登音樂的高峰。有的老師在作曲方麵,已經創作出驚動世界的作品,可是還是沒有停下來學習音樂,總在讀書,總在欣賞中外古今音樂作品,認為能創作,主要還在於會欣賞音樂作品。
大海在音樂方麵,也是入了點門,他知道音樂的難度,知道每在音樂方麵,有所一點收獲進步,也是經過一定的努力才能得到的,要付出很多的精力的。但重要的,不能不知裝知,還是要老實一點學習音樂。
大海總是以無知的心態來對待他自己的音樂教學工作。
這竹老師和大海曾經在一個辦公室,有一回,他當著好幾個老師的麵,問大海:“你真是在音樂學院學習過音樂嗎?”
大海沒有言傳。
這位竹老師,不是一位愛好文學者,有一回,在校操場上,竹老師和大海談起賈平凹老師的書,大海談起了他讀過賈平凹老師的一篇散文紅狐。
竹老師能拉二胡,會彈鋼琴,對得到音樂好的樂音,是有心得的。大海談到了賈平凹老師文中,讀到了琴有不彈自鳴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