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終是沒有將這種武功的秘密告訴淺畫,隻是淡淡道:“你聽我的便是。”
淺畫迷糊地點了點頭,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把學武這件事弄得如此神秘。
“現在,我來教你最基本的功法——”夏雲嵐一邊講解,一邊開始為淺畫做示範。
淺畫跟著學習,無奈久久不得要領。
“婢子是不是太笨……不適合練武?”在被夏雲嵐糾正了無數次之後,滿頭大汗的淺畫禁不住氣餒地問。
看來練武果然是需要天賦的……夏雲嵐心裏默默感慨了一句,嘴裏卻鼓勵地道:“傻丫頭,哪有什麼適合不適合?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付出足夠的努力,沒有學不會的事。”
“真的嗎?那婢子再試試。”淺畫找回了幾分自信,繼續默默苦練起來。
冬盡春回,十數日時間轉眼而過,天氣一日比一日和暖。
院子裏蘭圃上保暖用的拱形竹篾和雜草盡被撤去,滿院蘭香,鬱鬱馥馥,沁人心脾。
夏雲嵐手上和腿上的傷早已徹底痊愈,本該到了可以出府的時間,但蕭玄胤卻不知為何一直不見蹤影。
沒有蕭玄胤的允許,夏雲嵐隻能在祁王府內走動,一旦到了大門那裏,便會被軟硬不吃的侍衛毫不客氣地攔住。
夏雲嵐倒也並不著急。每日裏吃飽喝足之後,與淺畫關起門來習武練功,或與三個丫頭在竹下蘭畔喝茶聊天,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經過這段日子的苦練,淺畫終於掌握了最基本的功法要領,舉手投足間比從前伶俐了許多。
夏雲嵐的進境則要快得多,畢竟是自己前世裏的武功,這一世回憶起來,縱使說不上一日千裏,也遠非從未練過武功的淺畫可比。
隻是,不容她清靜多久,有些人便看不下去了。
或許估摸著近日蕭玄胤仍不會回來,這天,懿太妃向祁王府所有下人下了個命令。
於是,將近晌午時分,百合丁香跑過來敲開了夏雲嵐的門,愁眉苦臉地稟報道:“王妃,太妃有令,不許任何人賣任何東西給咱們漪蘭院。菜蔬已經沒了,米糧也已不多,這可如何是好?”
夏雲嵐蹙了蹙眉頭,她還沒找別人的事,別人竟又來找她的事,當她很好欺負是不是?
“到膳堂裏吃。”夏雲嵐果斷地道。
“唉,到膳堂裏,又要看懿太妃那張獰猙的臉。”淺畫誇張地歎息。
“哈哈,獰猙的臉……”夏雲嵐大讚淺畫用詞準確。
丁香亦隨聲附和道:“淺畫,我覺得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主仆幾個又在院子裏東拉西扯地閑聊了一會兒,抬頭看看日上中天,膳堂方向隱隱傳來開飯的鍾聲,夏雲嵐道:“咱們現在過去,難不成誰還敢攔咱們吃飯不成?”
然而,幾個人到了膳堂,卻見餐桌上狼藉一片,餐桌旁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幾人正自奇怪,膳堂裏侍候的下人向夏雲嵐道:“王妃請回吧,今日午飯時間已過,請王妃下次早些過來。”
飯後鍾?
夏雲嵐大怒,指著那下人質問道:“誰改的午餐時間?我們漪蘭院的人都還沒有吃飯,是故意不讓我們吃飯麼?”
“王妃息怒——”那下人見夏雲嵐發了火,趕忙賠著小心道:“是太妃改的時間,我們這做下人的也沒有辦法。太妃還吩咐……”
“吩咐什麼?”見下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夏雲嵐不耐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