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偶遇(1 / 2)

如果把中國的版圖比作一隻雄雞,寧夏剛好是雄雞的心髒,其周圍接壤內蒙、甘肅、陝西。寧夏的麵積不大,六十六萬平方米,呈線垂狀分布,中間大,兩頭小,更像雄雞的胃。秦放一踏上寧夏的首府銀川,立即感覺回到了家鄉,他的腦海中閃現的正是中國的地圖,想象著這個小小的線垂狀的省圖裏,他的同學,朋友該分布在哪些角落,他該去找誰?

雖然出身於寧夏,但他所在的村落在線垂南段的尖兒上,對於寧夏中心的YC市,他依然十分陌生,有種舉目無親的孤獨感。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的大街上,這個時間剛好是經過一場計算機“千年蟲”問題大討論的第二年,二OO一年。

街麵上有隨處可見的網吧,遊蕩的過客常常會選擇在網吧中駐足,通過一款叫QQ的互動軟件,邀約一些陌生的異性,尋找邂逅的浪漫。

這是個寵寵欲動的時代,人們似乎要借助網絡釋放交際的禁錮。網絡是個虛擬的東西,這裏麵一點現實感也沒有,畢竟網絡上的朋友,沒人願意解決你一個過客的吃住問題。

作為一個沒有落腳點,還在異地求學的大學生,秦方不好意思在路過這所城市時,不去聯係同學中的好友。

他放下一個念頭,那是把自己置身網吧,在嘈雜混亂,還有臭昏昏的空氣中,借開水泡方便麵的熱量,度過一天美好的時光。雖然這樣可以避免和別人來往帶中虛情假意的婆娑。

這是一個冬至將至的寒冷日子,街麵上飄來一股烤紅薯的清香,彌留在他的鼻孔邊,久久不能散去。順著香味,秦放看了過去,有一位身穿軍綠色大衣的中年漢子,頭上戴著暖冒,墜著兩片護耳,手中操弄一把鐵夾,將一塊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薯,擺弄在鐵皮油桶做成的烤爐上邊沿,那熱騰騰的香氣從油桶裏冒了出來。

秦放下意識地向油桶走近。

“給我來顆小點兒的!”這是一句清脆的女聲,百靈鳥兒般的鳴叫。秦放這才發現,油桶邊幾米處,立著一位身著血青色長衣的女孩,她的臉被一白色的絨帽捂的嚴實,留兩隻圓而大的眼睛,鼻子下的小嘴,緊閉中有點微微用力,看著秦放的眼光,她把一雙穿著白色靴子,靴筒上墜兩個白色絨球的腳微微合攏了一下。

“我也來一隻中不溜的!”秦放收回目光,大大方方的對烤紅薯的大叔喊道。

中年漢子漫步經心的幫他們挑選了紅薯,包在紙袋裏,左右手一手拿一顆,示意讓他倆接了過去。

女孩接過紅薯,用眼角瞟了一眼秦放,嘴角微微一動,便轉身離開。

秦放微微一頓,伸手拿過紅薯,將中年漢子找好的零錢塞入褲兜,雙手捧著紅薯,邊走邊吃起來。那股熱熱的香甜,伴隨著寒冷的微風,還真有一種愜意的舒服。

秦放不管不顧,他知道,這街道所有的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可以毫不在乎什麼吃相,什麼失態。但偏偏在他走出不足二十米時,他看到那個買了紅薯的姑娘,站在馬路對麵的網吧門口,朝他的麵部望了過來。

秦放滿嘴紅薯,嘴邊糊上了紅薯的黃色,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臉部狀態,實在不好看。但偏偏在這個陌生的女孩麵前,似乎有了某種羞恥感,有了莫名的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