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自己的心理暗示,也許是她剛剛敲不開門心急如焚,已經一顆心如墜冰窖,乍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楚容潯本來一隻手在撥弄著衣帶,看見是她,一時有些怔愣,望進她水潤的雙眸裏,連手裏的衣帶都鬆散開。
實在是玉輕顏的眸子裏除了灼心,還有一片霧蒙蒙的水光。
雖不至於哭出來,但卻可以看出來她的憂心與後怕。
“怎麼了?”楚容潯摸了摸她的頭發,見她不話,微微蹲下身子和她對視。
玉輕顏鬆了一口氣,反而不知道什麼好,退後一步,“沒事。”
楚容潯伸手一攬,勾著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裏,輕輕抱住。低下頭,與她額頭相觸,嗓音微微喑啞,“你瞞不過我的。”
見她沒有什麼動靜,頓了頓又緩緩道:“不想就不了,我在這裏。”
還在就好。
還在這裏。
玉輕顏在他懷裏輕輕籲出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失了從容不迫與淡然冷靜,她隻是剛剛真的有點害怕。
那一瞬間,她在怕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一個人敢睡嗎?”楚容潯親了親她的額頭,含笑問道:“要不要我陪你睡?”
玉輕顏立即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楚容潯也沒攔著,倒是騰出手來係上了衣帶。
慢條斯理。
玉輕顏覺得,就是係給她看的。
楚容潯側過身子,意味不明地道:“我屋子還是很大的。”
玉輕顏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她還是得回去。
而另一堂。
稚嫩的少年看著不遠處的那一方地,溫柔含笑的清潤身影與素手溫馨的一幕,眸光從震驚漸漸平靜下來,渡上了一抹不出的沉意。
楚容潯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勾唇一笑,撩了撩發絲,抬頭看了看半空懸掛著的清輝明月,頓生魅惑。
美色,驚如神,神秘而靜謐。
九攬月,不過如此。
“真是沒良心。”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直到進屋都沒有回頭,楚容潯聲咕噥了聲,合上門,踱著步子原路返回。
玉輕顏在進屋之後,靠在門上,看著坐在桌邊閑適地喝著茶的身影,突然感覺有些棘手的頭疼。
“我叫你楚南辭,也可以吧。”玉輕顏試探著問道,楚容潯字南辭,他的字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取好的,隻是在十八歲才依禮禦賜而已。
已經是三年前了,楚容潯是跟她提及過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雖然十五歲之時楚帝便不依禮法為他取字,但“南辭”這兩個字卻是他自己取的。
楚帝是為了補償他自幼離宮,而賦予他與其他人都不及的尊榮。
意喻:年少有為,盡得風流。
但“南辭”二字,卻是取自有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朱顏辭鏡花辭樹,最是人間留不住。”
相傳聞,藍淑妃藍長楹最喜紅豆,幾乎人盡皆知。
但妒紅顏,逝世尚早。
楚容潯是為了母親,才在取字之時納了“南”字,又納了藍淑妃生前最喜歡的詩句“辭”字。
也尚是貼牽
朱顏辭鏡花辭樹,最是人間留不住。
人間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