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希的眼裏,大叔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比女孩子還要溫柔。
大叔從來沒有高聲說過話,就算是生氣也隻是很嚴肅地和貓貓們講道理,就算是彈鋼琴、唱情歌,也都是溫柔向的。
有時候小希就感覺,除了身材,大叔一點也不像男人。
昨天早上大叔把胡子剪了,大叔變帥了,給人的感覺也更man了呢,張亦可說,她就很喜歡這樣的大叔。
咦?出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過,大叔的變化僅僅是在感覺上,其實大叔依舊隻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男人,長相不行,身材不行,除了吃苦耐勞,做的一手好菜好飯,溫柔體貼……咦,這麼一說,大叔的優點好多哦,那是不是女王就是看到大叔的幾點才同意大叔的追求的哇!
小希開始浮想聯翩,正暗自遐想的時候,被一道可怕的聲音驚醒。
“誒嘿~啊!誒哈呀誒~哈,誒哈呀誒~哈,誒帕呀哈謔,誒哈呀唄哈,啊哈喲誒哈……”一句句不明意義的喊聲,從大叔的嘴裏冒出,一邊敲著小鼓,一邊跳起舞。
小希的嘴角是垮下來的,眼睛是被嚇到瞪大的。
湛藍的大眼睛裏寫滿了迷惑和驚詫:“大叔怎麼變這樣了……”
緊跟著大叔又改唱起漢語歌:“嘩啦啦滴黃河水~,日夜向東流……”
小希知道這首歌,叫《西部放歌》,大叔的歌單裏有的。
看著大叔胖乎乎的身體跳來跳去,可以拍著打鼓的肚肚也晃來晃去,小希咽了口口水,她有點接受不能,大叔的人設感覺崩了啊!
但是老人們似乎都在樂嗬嗬地看著,就連老一點的護士阿姨們也沒有人出聲製止,小希倒是看到幾個年輕的護士小姐姐和自己一樣看著很難受,畢竟胖子跳舞實在辣眼睛,還是扭著陝北大秧歌這種本身就不算多美的舞蹈,小希感覺看下去似乎都是一種煎熬。
啊,再說歌聲,小希沒有感覺大叔有一句是在調上的,因為大叔每一句唱的聲音都好大,調門都好高,即使是不明意義的喊聲,也都是在高高的調子上,這就讓這首曲子,沒有調,沒有旋律,除了鼓擊打出的一點點節奏,整首曲子就是一個可怕的噪音。
在小希看來是這樣的。
“奶奶,這個,真的好聽嗎?”小希戳了戳奶奶皺巴著皮膚的手,她小聲問道。
“好聽。”奶奶說道,“我第一次聽的時候也感覺很不舒服,但聽多了,我就能聽到不同了。”
“哪有不同啊,這感覺都沒有調啊……”
“你再聽聽。”奶奶掐了掐小希水靈的臉蛋,“用心去聽,唐寧唱的很好,除了秧歌扭得不怎麼樣漂亮。”
小希憋著滿肚子的槽,繼續聽著。
還是好難聽啊!
小希往下拉了拉帽子,讓帽子再把耳朵捂嚴實一點。
但是大叔製造的魔音,依舊如雷貫耳,絡繹不絕……
本來還感覺大叔給即將逝去的長輩唱上一首歌是一件很讚的事情呢,可是,這歌實在是讓自己難受的很,之前那些帶著淡淡憂傷的氛圍全都不見了啊喂!
雖然爺爺奶奶們好像都喜歡聽的樣子,但是作為新時代的貓貓或者當代女青年,小希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音樂,就好像她一點也不喜歡搖滾樂和重金屬風的音樂。
小希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家大叔跳著醉人的舞步,唱著難聽的歌,唯一能感受到的,就隻是大叔很認真,很認真地在做每一個動作,唱著每一個可能是音符的音符。
她此刻就感覺大叔像一個小醜,一個跳梁小醜,真的好尷尬,好讓人覺得羞恥啊!
忽然覺得,被誤認為是大叔的女朋友一點也不香了。
耳朵和靈魂上的難受還在繼續,小希雖然無法理解,也真的感到難聽,但她依舊沒有起身要走,而是老老實實地聽完,揪著自己的大腿肉,讓自己能冷靜下來不失了禮數。
小希已經決定,今天一直到晚上都不理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