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女初長成(1 / 1)

秦王政元年,關中土地貧瘠,水利不興。欲兼並六國且處於不敗之地,必先興其農田水利,提高糧食產量。

韓國鄰秦國之東,秦國發難,韓必首當其衝。韓國君主恒惠王欲使疲秦之策。

“水工鄭國精通水利之術,寡人遣汝使秦,助其興修水利。望汝不負使命,早日完工,建兩國邦交。”

太監宣完旨,將一道密旨塞到鄭國手職鄭水工放心,王上必會做封賞,你隻需隻身前去,王上必會派人照顧你的妻兒,也省的他們陪你長途奔波。”

前廳,鄭國麵色黝黑,表情的凝重,眼中紅燭的光影搖動。燃了那竹片,不肖片刻,化為灰燼。

公元前246年,鄭國使秦,鄭王氏牽著大女兒,挺著孕肚,立於城門處,望著車馬離去,以巾拭淚。

公元前237年,水利渠道已經修建過半,鄭國立於河道旁,手執工程輿圖,望這秀麗河山,良田萬頃,百姓以血肉之軀墾荒挖渠,雖是辛勞,卻也是帶著期盼。而自己雖是異國之人,卻也是與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感同身受,願以自己的綿薄之力造福這些異邦民眾。

然自己終究為韓國百姓,君主以自己的妻兒為質子,自己的家人無力守護。韓國已是強弩之末,秦國強盛平六國是大勢所驅。在大勢之下,自己對韓王的服從無疑是螳臂當車。“汝實為間諜,望救國於危難。”縱使清醒,卻難逃使命。

“鄭水工,丞相李斯派人來宣你入宮麵見王上。”一廝拱手站於鄭國的身後。

廣廈千頃,鄭國進入朝堂,地光可鑒人,廟閣之高如頂立地。

秦王嬴政端坐於廟堂之上,李斯立於台階之下。鄭國為上方的威嚴所震懾,立刻跪下伏於地上,全身顫抖。

“韓人鄭國你可知罪。”李斯盯著伏於堂下,汗如雨下的鄭國。

“草民知罪,草民為韓國使臣亦是間諜。雖伊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為韓延數歲之命,而為秦建萬世之功。”鄭國知道如今若是狡辯毫無用處,唯有如實承認方可有一條活路。

嬴政輕嗤道“你倒是誠實,罷了,你若是今有半句假話,寡人必讓你身首異處。望你盡心為我秦國修建通渠,寡人必會對你進行封賞的,你可記住。”

“草民遵旨,必不負王上。”鄭國的身軀又抖了幾下,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在地上。

“嗯,你退下吧。”嬴政揮手表示,然後用眼神看著李斯。“丞相,你覺得此人如何。”

李斯看著地上的汗滴,上前拱手站於朝堂之下。“王上,此人必是不敢撒謊,也頗有才華,但此人畢竟是異國人,而王上是有大報複的。”

嬴政眼神犀利的盯著李斯“此人留不得,等通渠竣工之後,將他處理了。”

李斯片刻不言語,然後抬起頭“陛下,韓王將此人送到我國修建通渠,已是證明這個韓王蠢得無可救藥,不如在竣工之後將此人送回韓國。鑒於此人一是為我國修建水利富國強兵,二是他為完成間諜的任務。韓王自是不會放過他的,王上也不必髒了自己的手。請王上定奪。”

嬴政雙手放於膝蓋上目光犀利的看著李斯,然後笑道“丞相果然周全,就這麼辦吧”。

於公元前236年,曆經10年,渠成,注填淤之水,溉澤鹵之地四萬餘頃(折今110萬畝),收皆畝一鍾(折今100公斤),於是關中為沃野,無凶年,秦以富強,卒並諸侯。

嬴政為嘉獎鄭國主持修渠有功,遂將通渠命名為鄭國渠,名流後世。

鄭國坐著車馬回到韓國,妻子鄭王氏攜者兩個女兒,一個十二,一個九歲,女兒與父親卻是十年未曾謀麵。

如今看著,女兒必是遺傳於母親,雖未長開,瞧著確是粉妝玉砌,五官生的是極好。

一家女眷站在城門口,水一般的雙眸看著路上的行人,盼著夫君、父親的出現。

車馬行之,鄭國撩起車簾看著站在城門口的妻女,一陣的激動。十年未見,急忙的讓車夫停車,疾步的跑向妻兒。

夫妻二人相擁而泣,未語淚先流。“你終於回來。”鄭王氏離開他的懷中,擦著眼淚,感念蒼不負,終是盼得人歸。

“我回來了,這些年你們可好。”鄭國不舍得移開目光,低頭看著妻子,很是仔細。

“爹爹,娘親。”兩個女兒聲音軟糯的喊道,抓著鄭王氏的裙角。

“這是雲兒,你走的時候才兩歲。這是合歡,已經九歲。”鄭國看著自己的一雙女兒,喜上心頭,無以言表,一別十年未見過女兒,在這一刻,相思融於心間,再不見蹤影。

一家四口,相伴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