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1 / 2)

一陣清風吹過,幾片枯黃的竹葉洋洋灑灑的落下,左右來回飄蕩的同時打著轉,最終伏在了中間那條踩出來的道路上。

倏然,一人緩步而過,手中橫握的劍象征了必殺的決心,腳步踏出的風將道路上堆積的竹葉向兩旁推開。

“你還是來了,師弟。”

路的盡頭,有一襲青衣直勾勾的立在那裏,背對著來人,隨風亂舞的長發與衣襟交印在翠竹間,毫無違和。

“當你背棄師門時,便再沒資格叫我師弟,不是嗎!?”

身著黑白交融衣服的男子語帶怒火,好似與眼前這名青衣男子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所以,你來了。”

青衣男子並著雙指,在胸口前約莫半米的地方從左自右劃過。隨即,所畫之處一陣綠光急閃。青衣男子伸手拿住綠光的右端,那綠光當下便更加耀眼奪目,但一瞬便盡數被吸入青衣男子手上的劍裏。

“多餘的話省下,你才有氣力搖尾乞憐!”

青衣男子將劍轉到身側,依然背對著墨衣男子。

“幾年不見,你的嘴上功夫長進不少,就是不知劍法是否也有精進。”

左手豎食指,向後指著墨衣男子,又轉手勾了勾豎起的手指。

“有何本領,盡展吧!”

昔日比肩同行的兩人,今朝,冷眼相對!

兩人本是共修大道的好友,在四境六域中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年少成名。

但隨著玦塵衣的殺師叛出,兩人之間的情誼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墨竹音的滿腔怒火。

墨竹音化氣包裹墨絕,向前衝出三步,第四步時扯動墨絕刺向玦塵衣。

玦塵衣玉袍翻飛間,氣聚劍尖,反手一劍,兩把劍的劍尖戳在一起,兩件顏色各異的衣袍像是處在狂風中一樣。

氣浪向四周散去,壓彎了一根一根挺直的勁竹。

“隻有如此,便想來殺我嗎?”

“我還是那句話,多餘的話省下,你才有氣力搖尾乞憐!”

墨竹音接著饒動劍身與玦塵衣的劍交擊,失衡的劍氣朝前迸射出去,落在墨竹音身後的小路上。一聲驚爆,被劍氣擊中的地表如同海中爆破的巨浪一般,湧起。

墨竹音快劍連刺,招招皆是要害。

反觀玦塵衣,手臂輕蕩,手腕急轉帶動利芒。兩劍交接,不斷的“鏗鏘”入耳,相應的是周遭的竹子一根接一根的斷裂、倒下。

墨竹音連著三十六劍,一劍未中,隻得向後撤出一步,然後雙指在墨絕身上抹過。登時,墨絕自發的顫了一下,清冽的白光在劍身上閃動,比日光還要強上三分。

“驚鴻!”

一語甫落,墨竹音一氣三化,三道殘影橫空,從三個不同方位衝殺玦塵衣。

玦塵衣左手並指凝勁在後,指尖隱有一股綠光閃爍,右手執劍在前,緩閉雙眼:“玄黃盡氣!”

周遭頓生壓力,再一揮劍,又一聲驚爆,玦塵衣足陷三分,墨竹音則是被氣浪震開,空中一個翻轉後穩穩當當的落在地麵。

“不夠,你隻有這點本事嗎?”

玦塵衣的言語平淡,情緒絲毫沒有波動,但他的語氣越是平和,墨竹音卻越是腦怒。

“廢話太多了!師傅難得沒告訴過你,殺人――不需要廢話嗎!?”

墨竹音將劍拋起,豎著兩根指頭在身前,急急下墜的劍突然懸停在墨竹音身前,接著劍身轉動向著玦塵衣。墨竹音迅猛一擊點在劍柄上,推著墨絕衝向玦塵衣。

玦塵衣催動內元,陷入地裏的腳將一部分立向四周散去,整個地麵便如湖麵在泛起波紋一般,削去了一層混著石子的泥土,玦塵衣與重新回到地麵無差別。左腳向後滑移,就像是發飆的公牛在衝刺前磨腳掌一般。

足一蹬,玦塵衣向前將身子送出,身後數百道肉眼可見的劍氣緊隨其後,如果說玦塵衣是一位將軍,那那些個劍氣便是跟隨他衝鋒的士兵。

兩式衝擊,兩人背上的披風同時揚起,墨竹音後背一道綠光射出,伴著漫天血霧撒下。

是叫玦塵衣左手點在肩頭,之前蓄起的那股勁道將肩膀擊穿了。

“你,敗了。”

玦塵衣不忘宣布結果。

墨竹音陰暗的臉突然變得狠厲,一掌向玦塵衣襲來。玦塵衣變指為掌,一交掌,兩人像是浮萍一般向後飄去。一把拔出斜插在地上的劍,墨竹音將所有內力融入墨絕中,墨絕一時白芒再現,劍身同時也多出了幾條裂痕。

“回光返照!”

玦塵衣不敢大意,將劍倒握在後,旋著身衝出。

墨絕一氣橫天,直衝天際的劍氣猛然壓下,玦塵衣深知支劍去擋未必接的下,轉念將內力包裹全身,直取墨竹音。

數息後,強烈的劍光散去,大口喘息的人一劍刺入垂首那人胸口,並不很深。

墨竹音口中滲出一口鮮血,聲音低沉的笑到:“哈哈~,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魔教妖人踏足仙門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