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想去湖那邊的山玩。”說話的這個孩童,從小長在湖邊,與水為伴,以船為家,平日裏就以打漁為生,他們世代生活在這裏,平平淡淡,與世無爭,但是湖那邊的那座山,確實是所有大人心中的一個噩夢。

“狗剩,那個地方是去不得的。”老頭一邊回答一邊用力劃著船槳,語氣中雖然和藹,但是又帶著一種不可商量的意思。

“我就是要去嘛。”小孩還是十分任性,他就想到山那邊去看一看,平時隻要是不花錢的事,大人們都是百依百順,如果大人稍有不服,他就各種撒嬌,各種耍賴,非要鬧騰到大人向他妥協不可。

“爺爺,年齡大了劃不到那邊去了,等你爹回來讓他帶你去。”老頭十分圓滑,瞬間就把皮球踢給了兒子,可謂是實力坑娃,再說那小子聽了他爺爺的話,覺得也不無道理,在陸地上平時爺爺連自己都跑不過,應該也沒有力氣能劃過去。

“那就等我爹吧。”這小子終於鬆了口,老頭心裏也十分暢快,落日的餘暉灑在水麵上,像是在湖麵上鍍了一層金箔一樣,船槳觸到水麵,魚兒很快就鑽到水裏去了,離山不遠的地方,霞光灑在山上仿佛能夠看到一個牧羊人拿著鞭子在驅趕一些東西一樣。

天快黑了,老頭收了最後一網,裏麵盡是一些草魚沒有什麼新鮮的,個頭也都很小,也就有四五個半斤重的,其餘的拿到集市上賣根本不值錢,老頭索性就把那些小魚放到了湖裏,幾隻白鷺從湖的那邊飛到了遠處的山上,慢慢的看不見影子,老頭此時點燃旱煙,抽了兩口提提精神,就往岸邊的碼頭劃去。

狗剩見小船上了岸,就急匆匆的跑了下去,他們在岸上也有幾間小草房,隻不過不經常到那上麵去住,就是種田和賣魚的時候才過去。他們家不太寬裕,平日裏隻是靠打漁,然後拿到集市上去賣,很多時候都是辛苦了一天,也賣不了幾個大錢。

現在正是播種的時候,狗剩的爹插了一天的秧,身上淌了許多汗,聞起來臭烘烘的,蚊子也喜歡咬他,他常常就跑到附近的水塘裏麵跳下去遊兩圈,然後上來就是一個精致的男人,反正他每次洗完之後從蚊子就不咬他,光咬狗剩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反正狗剩每天都被咬的夠嗆。

飯菜很快就準備好了,基本上還是還是那幾樣,炒魚幹,自己家磨的豆腐配上一些自家種的白菜,還有一些賣不出去的魚,先放在水裏養著,如果實在是翻了身,露出了白肚皮,那就必須吃了,因為這樣的魚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這邊周圍沒有幾戶人家,平時漁民都以打漁為業,魚在哪裏,他們便在哪裏,雖然他們也在岸上都有這麼幾個小房子,但是也和狗剩家一樣,隻是在賣魚和種田的時候在這邊住。

“老爹,你去過湖對麵的山嗎?”

狗剩對湖對麵的山一直都十分神往,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狗剩是日思夜想,寢食難安,他懇求過自己的爺爺好多次了,但是老人家總是習慣性地踢皮球,狗剩平時是十分害怕自己的老爹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居然鼓起了勇氣向自己的老爹提出了這個問題,大概是天晴了,雨停了,他就覺得他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