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彬如果有妻子的話,怎麼還會求娶長姐姚茴香?他有那個膽量讓姚茴香做妾室麼?
既然沒有那麼個妹妹的存在,他又打算讓誰來嫁給哥哥姚蘇木?難道是自己在山野裏隨便揪一個野丫頭來?
姚紫堇隻覺得團團疑雲籠罩在自己的心頭揮之不去,她隱約有了一個可怖的想法,但是卻不敢去確認。
王宇成知道姚紫堇不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口說無憑,於是把看到的證據給講了出來:“我在他的臥室桌上看見了一封被壓在硯台底下的家書,落款是妻。家書中提到了自己是元娘,這個月做刺繡工夫的月例銀子已經寄過來,希望丈夫和婆婆不要嫌棄,因為她的眼睛不行了,這個月的月錢扣了十個大錢。還在家書中問道,丈夫什麼時候可以考完舉人來接她……”
王宇成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他聽見軟轎內竟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後姚紫堇涼沁沁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好歹是天子腳下,竟然也有這麼醃臢的人!真是可憐了我這一身衣服,在那樣的空氣裏轉了一圈,怕也是髒得穿不得了!”
王宇成透過被風吹起來的轎簾往裏麵看了一眼,看見是姚紫堇把包裹來的甜品給丟在了地上,這才略微放下心來。隻要不是傷害自己就行,自己的這個東家脾氣有多麼烈,他還是知曉的。
半晌之後,姚紫堇才悶悶地出聲:“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王宇成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姚紫堇,道:“還能怎麼做?當然把事情如實告訴您的母親,然後您一家子都離是這樣的小人遠一點,如此也就可以了。”
難不成您還想去把人家給殺了?或許以後的您有這樣的權力,可是您現在還是一個臣服在律法之下的小蝦米,這樣的念頭可萬萬動不得啊。王宇成在心裏腹誹著。
姚紫堇自然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她總是覺著,如果不出手做些什麼,對自己的良心會有所虧欠。她從未想到過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功名而背棄糟糠之妻,想另娶名門望族的媳婦,甚至還巴望著把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的妻子給賣給另一個人男人做小妾。
這得是如何人渣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現在她當然可以告訴家裏這一切,然後遠離如此小人,甚至可以在明麵上嘲諷辱罵兩句。但是這與那在鄉下苦苦等候丈夫歸來的女子又有什麼好處呢?沒有姚蘇木,也許還有下一個人,她的丈夫為了可以獲得一點點的利益,永遠會想著把她給賣出去,永遠想著背叛和拋棄。
按理說姚紫堇現在的事情已經是自顧不暇,完全不必理會此間瑣事,可是她總是覺著,女人在這個朝代生活已經很不容易,更應該互相之間幫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