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樺,出生在東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裏。二十二歲那年,我從東北的一個三流專科學校畢業,初生牛犢的我,懷揣著那顆比天還高的心,來到了東北最繁華的城市之一的海州市。
每個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我記得最初,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演員,當然也可以說是想做一個明星。去享受那種花團錦簇,前呼後擁的感覺。這對於一個做慣了路人甲乙丙丁的人來說,是一種向往,希望能受到更多人的關注。
可惜這個夢還沒有開始做,就破滅了,當我高中時打算學藝術的時候,老師可以說是非常無情的把我的理想給扼殺在了搖籃裏。
無奈之下,我隻能隨波逐流的選擇了理科,後來我才發現,我還真不是學理的料。
大學三年,我基本上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我還是那個不能給人留下一絲印象的路人甲,畢業後除了那個碩大無比的畢業證,可以證明我在這所學校念過書,再無其他證明,連個可以聯係的同學都沒有,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可悲的。
畢業後,我來到了那個我眼裏無比反繁華的海州市。當我提著用了三年已經破爛不堪的行李箱,走出海州火車站的時候,看著眼前高樓聳立,車水馬龍的大都市,隻感覺一陣眼花繚亂。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我們的省城與之相比,也是望塵莫及呀。
海州作為沿海城市,經濟在全國都是數得上數的。我當時在網上看好了一個工作,月薪五千。這在當時對我來說,那就是白領階級的薪資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毅然決然的說服我父母,買了張硬座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綠皮車來到了這裏。
當我按照地址,來到招聘地點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還在憧憬著,一個月五千的工資,我應該怎麼花?
麵試很順利的就通過了,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我交了五百多快的各項費用,然後按照他們給的地址去體檢,然後體檢費又交了一百多塊。
一切結束後,他們派車,把我和另外幾個與我一樣憧憬五千的人,送到了海州郊區外的一個工廠,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工廠叫什麼名字,反正很破很爛就對了,有可能它根本就沒有名字。
來到工廠,那個送我們來的司機把我們的身份證就收走了,說是要給我們辦工牌,晚上下班的時候再把身份證還給我們。
其實到了哪一刻,我還沒反應過來被黑中介給騙了。這就是初入社會,經驗不足啊。和
其他三個難兄難弟把身份證交給那個司機後,我們被帶進了廠區。
那一天的時間,我真的體驗到了什麼叫人間地獄。一天十二小時,除了吃飯半小時外,基本上都在不停的幹活幹活之中。同事間,誰也不和誰說話,就好像監獄一樣,監工的就直愣愣的在背後盯著你,好像生怕你跑了一樣。
一天下來,我累得幾近虛脫,下班後,感覺這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們出了廠區,早上送我們來的那個司機就在門口等著我們,還笑嗬嗬的問我們,感覺怎麼樣。
我那時真是在心裏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因為我已經了解了,根本就沒什麼每月五千的月薪,都是他媽騙人的,在這裏一個月隻有一千二百塊,吃住還要自理。
我拿回自己的身份證,壓製住給他一通大嘴巴的衝動,頭也不回的走了。賠了六百多快,又白出了一天的工,老子就認栽了。不認也沒辦法,我沒那個實力和他們死磕。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沒開始就結束了。後來輾轉著,又做了好多工作,在飯店端過盤子,中介賣過房子,在裝修公司扛過水泥,能做的,出力的工作基本上都快做遍了。可惜,最後還是一無是處。
沒辦法,學曆低,沒錢沒人,在這大城市裏能活下去就不易了。
就這麼飄飄蕩蕩了兩三年的時間,我都二十五了,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個朋友介紹我去做保安。當時我是拒絕的,保安?不就是看門老頭嗎!別開玩笑了,我還年輕呢。
後來我朋友說,這個公司待遇很不錯,月薪五千以上,包吃住,是在一個國企裏麵,很不錯的單位。我當時沉吟了一下,但想想他總不會坑我,我當時也是身經百坑的人了,於是就答應了他。我的故事也是從這裏開始的,當然,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不得不說,我朋友真沒坑我,第一個月,我就拿了五千多快的工資,我自己還是第一次拿這麼多的工資。之前都是兩千三千左右的晃蕩,我夢寐以求的五千,終於拿到手了,看著工資條,真是讓我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我自己都不僅暗罵自己,真他媽沒出息。沒辦法,誰讓俺自己從來沒賺過這麼多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