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宮美美帶著塗月進入了商權的辦公室。
商權放下手頭的文件,點點頭,“讓塗月留下來跟我談談吧,你等下再過來接她就是。”
塗月看向宮美美,宮美美朝她點點頭,“聽副院長的話吧,我去中心館看書,你弄好了發短信給我,我再來接你好嗎?”
“好,美美,那待會見。”
宮美美離開房間,關上門,商權讓塗月在靠牆的沙發坐下,他也走過來,坐在離她不遠的位置,“聽說你靈力暴走了,花開得到處都是,是這樣嗎?”
塗月“嗯”了一聲,拉聳著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一般來說靈力感知,很少出現暴走,即使出現了,對周圍的影響不會特別的明顯,但是你一個特殊的靈器,所以不同。這個靈器很難得,你要好好使用它,知道了嗎?”這就算是對塗月的一個訓斥了。
“嗯。”塗月依然是不鹹不淡一個字。
“你有聽見去我說的話嗎?塗月。”商權問。
塗月這才抬起頭,“有的,老師。”
“嗯,聽話,叫我老師就對了,以後你要記得,你的老師不是商靜雪,而是我,別人問你,你也要這麼說,知道了嗎?”
“你要收我當學生嗎?”塗月也曾聽宮美美說起商權,對他的概念是非常厲害的人,隻是她現在對老師、師傅一類的詞有著深層的恐懼。
商權拍拍她的頭,“我不會欺負你的,放心好了吧。”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沒有恭喜你通過三級驅魔師認定呢?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了……你能告訴我嗎?”
塗月對生人較為抗拒,即使商權真真實實就救了她一次,現在忽然問起她的心事,她還是顯現出糾結來,“我……我的一個好朋友死了……她是被我害死的。”
在塗月心中,歐陽惟就是被自己害死的,不管是第一次她救自己,還是後麵因為自己說中死穴迫使她被劉羿刺死。害死她的人,都是自己。
塗月說出一句話,緊張就脫離了,轉而來之的無盡的負罪感。
“老師,人是不應該殺人的,但我好像殺了兩次人,我是不是自己罪不可恕了。”
商權看著塗月嚇壞了的樣子,再一次肯定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一個非常非常幼小的孩子。“你還記得你參加三級驅魔師認定前,我跟你說的話嗎?”
“?”塗月茫然。
“我要你要去那裏,找到一條你能以驅魔師身份活下來的路。我以為突破了師契,是找到了,沒想到你卻陷得更深了。”商權起身,似乎有些失望地房間裏踱步。
而塗月能說的隻有,“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是沒有用的,塗月。你現在的問題在於你自己,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你是驅魔師。”商權看著她,“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成為驅魔師,或者說你對驅魔師這個詞是怎麼理解的。”
塗月在他問問題的一瞬間,就猜到了自己答案的可笑,但是她不想說謊,“驅魔師,對於我來說,就是美美。”她永遠難以忘記每一次危難的時候,宮美美都會像傳說中的白馬王子一樣救她於水火之中,“她是我對驅魔師理解的全部,也是因為她,我才想成為驅魔師的。”
商權果然搖搖頭,“僅僅是因為她嗎?所以你選擇成為一個驅魔師?”
塗月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
“這種理由是站不住腳的,現在你也應該意識到了吧,驅魔師世界遠比一個宮美美要廣闊,現在你還承受得起嗎?如果你僅僅是這樣的覺悟,是無法在驅魔師世界生存下去的。”
“那……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說過,你要找到你自己的路。這條路不應該是別人給你的,而是你已經找到的,用珠寶裝飾自己,珠寶會褪色,用名譽裝飾自己,風一吹就走,別人無法成為你的理由,隻有你自己才能成為你自己的理由。”
商權的一套說辭,完全吧塗月聽懵了。
“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8點在中心館右側的操場等我。”這是商權最後下的決定。
“要幹什麼?”塗月傻乎乎地追問。
“訓練!”商權說這兩個字時有些義不容情的味道,“成為你靈力暴走的懲罰。”
“懲罰我嗎?”塗月隱隱約約感覺有一篇烏雲壓在了自己的頭頂,不祥的預感呼之欲出。
“出去吧!”商權背過身,顯然是已經不想繼續和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