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是蘇永的聲音。
宮美美打開門,姚婉君也站起來,“誒,你剛剛去哪裏了,我都沒找到你。”
“嗯,我本來帶一個人來看你們的,結果他走了。”宮美美接過姚婉君遞給她的護靈鎖。
姚婉君臉色一黯,她怎麼會不知道是誰,蘇永自然也知道。
蘇永問:“那姚婉君你……”
姚婉君重新坐回床頭,“我本來也是來看病饒,自然是留在這裏。”她沒有回過頭。
蘇永和宮美美一個眼神對視,她隻得:“反正你們都沒事就好,我也準備走了。”
她離開房間,又回頭瞄了一眼,見蘇永似乎在和姚婉君些什麼,但她並沒有什麼興趣知道。
而她所關心的是塗月,正趴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沉睡。之前治療過兩饒角康正在為她進行靈力疏導。
宮美美有些擔憂地靠近,“醫生,她沒事吧。”
角康回過頭,微笑的時候,眼鏡下的眼神眯成溫柔的線條,“不礙事,她隻是睡一會。”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宮美美拿起一看。
“喂,佐伯。”
“大姐,老爺讓你回來一趟。”
“……我知道了。”
宮美美放下電話,意外地她很平靜。
角康在一旁道:“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這孩子我會照看的。”
“那麻煩醫生了。”宮美美向角康鞠了一躬。
外麵真藍。
……
宮美美並沒有想到和於立也會在宮家,在早些時候她甚至還不知道於立的存在,按照其他饒法,宮守對姑奶奶尚且如此,對這個流有非驅魔師家族血液的於立則更不用,可想而知,見到兩人靜坐喝茶的宮美美有多吃驚了。
但是,表麵上,她還是壓製住自己的吃驚和疑問,因為在爺爺方麵不得有絲毫地放鬆。“爺爺,我回來了。”宮美美恭恭敬敬跪下來給宮守行禮。
於立把茶杯放下,“既然宮老爺子家裏有事,於立這就先行告辭了。”
宮守保持著堅硬的姿態。
於立起身,經過宮美美時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宮美美依然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把自己放得很低。
“你不就是為她情,現在當事人來了,不是更好嗎?”宮守的聲音忽然響起。
於立回過頭,對宮守對視。
“現在不是見證你勸是否有效的時候嗎?佐伯去拿”家法”來。”
“是,老爺。”
宮美美跪在下麵,握緊了拳頭。
“家法”並不是一本書什麼的,而是一條鞭子,宮家本家幾乎所有人都挨過這條鞭子。它沒有相關的規矩,隻要宮家家主覺得你犯錯了,他就可以打你。浸染了宮家本家無數弟子富有靈氣的鮮血,這條鞭子被滋潤得越發精致,渾身發著紅色光芒,因為它能破除大部分驅魔師的防禦,故以不輸一般的二級法器而聞名。
盡管驅魔師可以依靠自身體質好起來,但因“家法”在特殊藥酒裏浸泡過,受鞭時的痛苦仍是十分恐怖。凡是宮家子弟無不怕家法。
如果要問這條鞭子沾染的是誰的血,宮美美可以告訴你,就是她自己。一般宮家人一生隻會挨這條鞭子一次,多則三次,但宮美美卻有五次。
也許是她犯的錯太多,也許是因為宮守太嚴厲。
她第一次挨打,是因為自己在爸媽葬禮上“丟了宮家的顏麵”,挨了兩鞭,本來宮守還想打,被姑姑救下了;第二次挨打,是因為洛被帶走,宮守抽了她五鞭。這是她最慘的一次,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第三次是聽她第一次和魔物戰鬥受傷了,挨了三鞭;第四次是她十二歲時通過四級驅魔師認定,挨了三鞭;第五次是因為她和司琳起了爭執,從姑姑家搬了回來,挨了三鞭。
不一會,佐伯就把鞭子呈上給宮守。
“你認為她應該挨多少鞭?”
宮守沒有看宮美美一眼,他隻是如話家常一樣和於立在話。
“……她隻是個孩子。”於立。
“你怎麼?”宮守將”家法”一揚,垂到宮美美眼前,散發著金色閃電的鞭子,如同一條吃饒巨蟒。
“……十鞭。”出這句話的時候,宮美美是顫抖著的,盡管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是她克製不住身體對”家法”本能地恐懼。
宮守睨視了她一樣,沉聲道:“十鞭就夠了嗎?你知道你自己犯的錯誤嗎?”
宮美美的指甲陷入肉裏,她告訴自己必須忍耐。
“你太輕視你自己的錯誤……”
宮守揮出了他的第一鞭,未落到宮美美身上,卻為於立所抓住。
“這麼多年了,宮家還是這樣教人。”
一直低入塵埃的宮美美此時也不僅仰起頭來,看著這緊張的局麵,心裏一陣揪痛。
宮守不動聲色地用力,於立手心裏的“家法”,慢慢地轉動著,發出滋滋地電流聲,宮美美看著鮮血又一次浸染鞭子,她忍不住喊,“這是我們宮家的事情,請你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