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對於這句話倒是沒有什麼表現,依舊在那裏自顧自的吃著,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嘴裏還嚼著東西,就含含糊糊的開口說道:“您吃飯還需要人叫啊?今年幾歲呀?堂堂攝政王,就別搞這些小朋友的幺蛾子了好不好?要吃就趕緊坐下來吃,不吃呢,也別在這打擾我們。”
慕北的這句話就可以稱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不過,攝政王倒是一點不惱,眼中的寒光反倒是消散下去了。
嘴唇動了一下,然後目光就落在了王侑之的身上。
笑了一笑,“喲,我們王大人呀,咱倆算起來也好久不見了吧!”
眸子微動,“你這是不是搶了我的位置呢?”
一根手指頭按在了王侑之的肩膀上,語氣涼颼颼的。
王侑之當時就嚇得身子一抖,然後竟然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摔的那叫一個四仰八叉,別提多狼狽了。
可攝政王作為罪魁禍首,非但沒有因此感到抱歉或者愧疚,反而當即就嗤之以鼻的笑了起來。
“我看您啊,這大人做久了,連自己的本分是什麼都給忘記了。”
一句話,說得似笑非笑的,那幽幽的語氣嗬,仿佛裏麵還有很多的言外之意需要去琢磨。
特別是那個您字,聽得王侑之後背上冷汗直冒。
他緊接著就不停的抬著袖子去擦拭額角處分泌出來的汗珠。
攝政王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瞬間,然後將目光收回去,不著痕跡,不動聲色。
然後王侑之低垂著眸子,由著自家師爺給扶了起來。
剛站穩身子,就又快手快腳的把那一把被自己帶倒下的椅子給扶正起來。
撣撣灰塵,諂媚的笑,“王爺,您請坐。”
攝政王輕笑一聲,當真不客氣的坐下來了。
王侑之眨眨眼,後背很涼,身上不知何時早已經是冷汗涔涔了。
本來吧,以為就是一個大理寺的半大不小一官員下來查案,意思意思也就好了。
卻沒想到連帶著來的竟然是這麼多尊大佛。
一個丞相不說,還有一個攝政王!
他最近這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才會招惹來這麼多的惹不起的大佛些。
他真的供養不起。
此刻心裏已經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將這幾位安然無恙的送走,並且自己不沾染一絲的腥。
攝政王坐下後,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空空如也,然後曲起指節去敲了敲靠的近的慕慎行的碗,“喂,臭小子,你那邊有什麼收獲?”
慕慎行挑了挑眉毛,怎麼自己也上戲台子了?
看了攝政王一眼。
然後不鹹不淡的,往碗裏挑了一筷子菜,道:“收獲倒是談不上,不過是知道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兒罷了。”
聞言,攝政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仿佛在問,是什麼有趣的事兒。
慕慎行卻隻專注眼前菜,“王爺莫急,咱還是先吃飯,不要辜負了我家北北一番心意,吃完飯咱們再來聊。”
慕北抽閑看了他一眼,心意是給老爺子和秦林的,承諾兌現是給攝政王的。
怎麼著都和她家慎行哥哥沒關係。
一純粹順帶的,還嘚瑟上了。
虧得是攝政王現在戲精上身,沒空搭理他。
果然,攝政王點點頭,攤開手心,沒計較慕慎行這話,而是問道:“喂,本王的碗筷呢?怎麼沒給我準備?”
聽起來的語氣還有點小委屈呢。
慕慎行麵部肌肉抖了抖,很快掩飾下去,就當聽不見,抱起碗往嘴裏刨飯。
而秦林在另一邊坐著,觀看了這麼一場“鬧劇”,“笑話”。
額角處的青筋突突突的著不停的跳。
他覺得他今天可能是看見了假的攝政王。
這一路過來也沒見他有這麼不正經還接地氣的時候呀。
不由得,他就將攝政王跟東煌弟這兩兄弟給對比了一下,覺得真的是天差地別呀。
然後又看看慕北,覺得這位與其說是東煌帝的孩子,倒不如更像是攝政王的孩子。
都是一樣的的性子,看熱鬧不嫌事大,隨時戲精上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該圓滑時像軟刀子割肉,雷厲風行起來,凶殘沒人性,總之,一句話概括,那就是各種能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