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姐倒是也…與在下想的不太一樣”,裴繹輕笑一聲,本是帶著些反諷之意,一邊又在快速地收整好衣衫。
“此番不顧世家之恩怨救你一次,也不想裴公子以身相許,但的確是有個小小的小小的要求。”
井璉玥捏著大拇指和食指,臉皮著實是不薄。
裴繹心下了然,無非是脅著這恩來要回井家的產業,花錢消災便是。
他點頭,示意她要求便是。
“那明日子時,就在嬌嬌閣前的橋洞下見,莫要叫人知道了。”
井璉玥神秘兮兮地要求,裴繹私以為莫不是井家子女內部並不和諧,家產落到誰手裏便是給誰?故而這井小姐要這麼偷摸著要鋪契。
不過也未多想,他除了破了個財,其他也與他並無幹係。
隻是他萬沒想到之後他遣了人去橋洞下送鋪契,隻是鋪契沒送出去還跟回來個哭得驚天動地的姑娘。
說他不守信用,不去赴約,誰要他的老什子店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她才啜泣著說了清楚。
“我想跟著你…修煉。”
這姑娘說起話的大喘氣,把裴繹嚇了一跳,不過縱然是這個要求,他也不可能答應。
開什麼玩笑,要說是看上了他也比要跟著他修煉要靠譜許多,她井家雖然掌權人古板了些,好歹也是個傳承下來的名門望族,不至於還找不到個大武師當嫡係小姐的師父,非得找他這個搶他們生意的死對頭?
莫不是這井家小姐年紀輕輕,被派過來當奸細?
“不可能。”
他高高坐在軟椅上,高調又奢華的金色外袍在他身上卻是異常的合適,居高臨下地看著奔波一夜,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人。
是他見過她的從未有過的狼狽,頗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對待美人他還從未這麼無措和強硬過。
至於之後,井家的人怎麼樣大鬧裴府,裴大公子又為何收了個貌美如花的小徒弟,皆是坊間流傳不休的後話。
臨近雪暴之地,果然已然是昏天暗地,惡境叢生,本應是柔軟細膩的雪子,落在臉上身上粗劣得像鋒利的刮刀。
秦沐二人並未離雲集太近,眼瞧著他真再次入了雪暴之內尋人,才緊跟著靠近。
“仙雲峰的叢雲宗主為人如何?”
雲集這人倒也秉著一份正氣也言行一致,被人教得不錯,雖她平日裏不了解,但之前在師父那裏老能聽到叢雲宗主是如何美貌如何聰慧,故有幾分好奇。
“師父不錯。”徒弟不太行。
簡蓮生涼涼地撂下一句,抬腿先入了雪暴之中,秦沐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態度怎麼又淡了,卻又隻能連忙跟上去。
一腳踏入,秦沐怔了,相比於外麵的冰天雪地,這裏和煦得像春天一樣,抬頭是藍天白雲,低頭是肥沃的黑壤,再稍遠一些,卻又是連綿望不到頭的紅色的山脈。
還未見到過這般巍峨的紅色山脈,鮮血一樣的顏色,深淺不一處又透著富有光澤的鐵鏽紅,詭異又沉重。
“怎麼會出現這般巍峨的玄礦山……”簡蓮生蹙眉,一把拉住了秦沐的胳膊,拉到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