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陽光從地平線中透出,漸漸照射在幹枯炎熱的大地上。

遼闊的土地上空無一人,隻有些許動物在四處遊蕩,頑強生命力的樹枝散落在四周。

幾處深深的大坑像是被導彈擊中一般,千瘡百孔。地上還有些許彈孔,淡淡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清理。

地下冰冰冷冷的白色牆壁與地上格格不入,尋常不可能出現的設施在這裏隨處可見。

一個空板凳旁,綾小成靜靜地坐在白色凳子上,雙手安靜地放在桌上,左手大拇指留有微長的指甲,靜謐的眼光看著前方,像個認真學習的好孩子。

一名麵色嚴厲的男子,在前麵的講台上不斷講著什麼,褲腰帶上的手槍還殘留著一絲硝煙味。

“記住,擁有才能,卻不使用,這是愚蠢的做法明白嗎?”

“因為良知而猶豫,放過目標,這是愚蠢的行為!”

對於男子的說教,綾小成似乎早已經習慣,眼神並沒有絲毫波動。

因為不知何時起,與自己一同被送入這所名為深淵孤兒院的少年們逐漸消失不見,而男子也每次在一個人消失過後對每個人這樣說道,隻不過現在隻剩下自己了。

剛來到這裏每個人歡聲笑語,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家。

但是各種血腥的訓練,讓所有人的笑容漸漸失去了弧度,隻剩下麵無表情的神態。

“叮叮!”

鈴聲在空曠的教室響起,男子停止了說腳,踏著厚重的軍靴走出教室。

他是要去拿剛剛死去的目標人物,然後為綾小成進行演示怎樣如何高效地殺死對方,這是一種常規課程。

而綾小成眼神有了波動,看向了正在死死盯住自己冒著紅點的攝像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血跡從長長的白色走廊留下紅紅的痕跡,男子將已經死去幾個小時的目標人物帶到了綾小成身前。

粗壯的手臂將目標人物的後腦勺抓住,一把將他按在陳成潔白的桌子上,淡淡血腥味傳到綾小成的鼻子裏。

“記住,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頭部,仔細看看哪裏是最脆弱的”

死去的目標人物的眼珠子已經凸出來,似乎在與淩小成對視著,恐怖的畫麵但綾小成卻異常平靜。

綾小成伸出右手,慢慢朝向他的頭部伸去,而此刻男子的注意力全部在綾小成的臉上,帶著笑容,似乎期待他的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手掌伸進了嘴巴,拿起目標人物舌頭下光滑有所凸起的物品,沒有絲毫猶豫按下。

左手快速捏住男子的喉嚨,拇指一劃,鮮血噴湧而出,男子還想說什麼,但無力地倒了下來。

血液飛濺到綾小成的白色衣服上,但他並沒有什麼感覺,隻是快速撿起槍支,熟練上了彈夾,拿起手榴彈,看著已經沒有紅點的攝像頭,快速離開教室。

“再會,最後的同伴”

早在這之前綾小成就有逃跑的想法,因為這裏的生存就像一場比賽,贏得人才能活下去,要說沒有不滿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早就想好辦法逃脫,而需要一個配合的人,那就是與他一起活下來的那個人。

他們決定誰先出去做任務,就誰將準備了五年的信號屏蔽器藏在目標人物的舌頭下麵。

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因為誰沒有完成任務就會被管理者給殺死。

但這個方法是綾小成提出來的,早在之前就偷偷看到名單,下一個去做任務的不是他。

正當同伴充滿一絲有逃走的希望時,綾小成明白絕無可能逃走,因為外麵布滿著有精良武裝的部隊看守,所以他選擇讓自己做最後一件事。

走在空無一人,靜悄悄的走廊上,隻有綾小成的腳步聲微微作響。

綾小成明白能拖的時間不多,對方肯定會發現問題。自己必須趕快到達目的地。

全身緊緊貼在牆壁上,右手握住槍把,陣陣腳步聲傳來,還夾雜著一些吵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