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隻看到……你一個。”
“還是走路不看路,你這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怎麼,顧凝,這樣的動心你無所謂嗎?那我們倒可以試試看……”
夢裏,寸心如割的難受在胸口間一點點地擴大,終於讓鍾溫謹心疼得醒了過來。
他又夢見過去了。
目光從微蕩的晨光落影慢慢收到眼前,顧凝長軟的發如黑綢般蹭在他的臂彎間。
她的羽睫細長,嘴角含笑,或許睡夢中覺察到些許被欣賞的視線,往被裏縮了下,砸吧了下嘴翻過身去。
鍾溫謹從背後輕輕環住她,下巴蹭著她的發絲,想到方才憶起的場景,鼻間一酸——
非得走過足夠多的彎路,才換得安然相守。
聞著顧凝頸間那讓他日益沉溺的味道,鍾溫謹眯著雙眼,貪戀在這極為適逸的清晨裏——想到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如此,他的心裏便湧出蜜一般的甜。
沒有再睡著,鍾溫謹朦朦朧朧間,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他轉學之後,在學校裏第一次和顧凝說上話的場景——它和這個時空裏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鍾溫謹就是在那個時候,記住顧凝的……
“你還好吧?”
“我去找老師來看看。”
被幾個同學跟著往休息區去,鍾溫謹連連擺手,笑道:“不用,我沒事!不用麻煩老師。”
“給你塗點藥吧,會有烏青的。”
“哎呀,真沒事,我就坐這兒休息,你們趕緊比賽去。”
“……”
終於將好心的同學勸走,鍾溫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硬撐的腿彎一曲,屁股落在冰涼的凸石上。
哇,還挺疼——
沒想到剛來學校沒多久,就在運動會上碰到這種事,可千萬得忍著,別讓同學瞧不起了。
這樣想著,他聽到廣播裏報“請參加女子八百米長跑的同學到主席台報道”,心想得去給班裏同學加油,又重新站了起來。
“你要上點藥嗎?”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不用了。”鍾溫謹向她擺擺手,說道。
“可是你都流血了。”她小聲地製止道,指了指他的腿彎。
鍾溫謹這才發現褲子上滲出了點血,還好發現得快,不然染成一片可丟人了。
“那,上點吧。”他說道,“我自己來。”
“好。”那女孩一笑,應道。
但看他綁紗布時手法和吃痛倒吸的冷氣,她連忙蹲下身,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說道:“這樣還是會滲出血的,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