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平生二三事 我不是番外(1 / 2)

“空間為牢,歲月如刀,世事人心隻把真性刨削……轉眼億萬載,先王的聚將鼓,本座還以為再也聽不到了呢。”

老人樸素無奇,枯瘦的身材配上了一張古銅色的麵皮上,隻能說他看起來還算有些精神。

至於旁的……看上去也就沒有旁的了。如果硬要抓出什麼華點來的話,那隻能說他身處的位置有點特別了——他孤身盤坐在晦暗的虛空中。身前別無一物,身後一座雄駿山崖相隨,山腳下隱隱約約見得人影交錯。山崖四周有成群的赤羽龍鷹結隊盤旋。

此地是——墮羽山。而老人,號為墮羽尊者。

老人開口,這可是萬古少有的稀罕事。自然能勾的族中大把的晚輩欣喜歡呼:無他,老祖宗還活著,這一個消息就足以讓這山中子民歡呼雀躍了。

可真正聽懂了老者意思的人們,卻並不都是那麼輕鬆。

“老祖,您不再想想了?”一道赤光一閃而到,卻在老者百米開外,規規矩矩的停下了腳步。

來人是一個身著赤色衣衫的羽衣道人,頭上正帶一頂紫金冠,腳下粉底皂靴蹬的妥貼,獨獨放了內襯的青黑色的麻衣麻褲,壞他儀容。那鷹羽修飾的赤色道袍是敞著穿的……

羽衣道人停的這個位置也是又他的講究的,可那不能說……算了,還是能說的。百米距離,傳音入迷剛剛好,遠了,便容易遭人窺探,若再近了,隻怕會有意外發生。

“想的夠久了。”老人話音含糊不清,像是久睡未醒的孩子。而動起來,又像是木雕石刻那樣充滿著僵硬:“空間為牢,光陰如刀,世事人心隻把真性刨削……這個理啊,人老了才能明白。年紀大了,就沒什麼好求的了。再者言道,誰不是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若是活透了,又何必計較如意的那一二,是不是別人的刻意安排呢?”

老人說著話,有些踉蹌的獨自站了起來,金黃色的眼眸虛望遠方,像極了迷途的行者在眺望故土的方向。

羽衣道人有些無言了,他不敢跟眼前這位去比什麼人生閱曆,也少有人敢去比。而沒有那份閱曆和資格在,他又憑什麼去反對老人的決定呢?實力嗎?那不就成了混蛋了,更何況混蛋也未必就撞得開阻礙。

“你不服?”羽衣道人不曾開口,可老者卻是不甘於被人默許這種兩可的答案。

“不不不。”羽衣道人趕忙搖頭否認,可旋即他又不那麼驚慌了,試探的問到:“可我該如何跟底下人交代啊?”

“哼,交代?”老人拿眼打了他一下:“唯一真路重開,神庭門戶重開,神王座下七殿自該重回神界對先王傳人多加庇佑。這個交代有什麼站不住腳的?”

……

是沒什麼站不住腳的,因果循環,君臣情誼深似海嘛!仙俠作品,玄幻裏這說法爛大街了,我前幾日還讀過兩本呢。羽衣道人如是想到:可我的老祖宗哎,您覺得這種玩意跑出了書本,還能有幾分可信程度?還能讓族中子弟豁出性命,去陪您重走唯一真路?去給別人當上一輩子的奴才?反正我不信!

“神庭昔日於我族恩義雖隆,可如今也是億萬載未再來往了,如我這般的已經不多了。我隻是怕……”

“啪……”羽衣道人忍不住再次開口,話音未落,卻是先吃了老人一記掌摑,當時就閉嘴了。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晚輩,沒能理會老祖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