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我覺得鼻子一陣鹹腥,睜開眼睛,伸出幹澀的雙手抹掉眼屎才勉強看得清這液體的來源:殘破的天花板上,一滴滴不明液體伴著有節奏的搖晃向著我的臉轟炸。

“唉,又在弄了,怎的不透死你。”

我這樣罵道,樓上是一對年輕夫婦,是整個下水道裏不多的過了一周還沒有離婚的。

我看著搖晃的天花板,整理好保安製服沉沉的躺下,不知是床有一半的床板塌陷的緣故,還是我個子實在太高放下腦袋便不能放腿。想把腿放在上麵就須得坐著睡,弄的我半響沒有入睡,幹我這行的很少失眠,哦對了,忘了說,我在昨天以前是一個保安。

可由於人太笨得罪了老板,如今連保安也沒得做了,樓上的咯吱聲漸漸停下來了,我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欸,欸,李哥,這麼晚穿這一身是去幹什麼呀。”

狹小的301寢室裏,我坐在一個下鋪上,剛剛說話的叫張平,住在我的上鋪,平時無惡不做,長的也是凶神惡煞,不像是一個老鼠,但對兄弟還算仗義是我在這所大專裏不多的朋友。

“哦,我昨天約了四班。”

“呦,義哥這一身夠潮,今晚必拿下。”

我略有些得意,不過還是假裝沒聽見一樣,淡定的扣上我的菲拉格慕腰帶。。

話音剛落他繼續拿起手機開始跟他的網戀對象發著語音說些批話。

我穿好我唯一的一身小西服,盡管它已經飽經風霜,甚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又將一個破舊的鞋盒從我的床底拿出,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裏端詳了幾分鍾,一咬牙還是穿在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