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窮無盡的白,烏薩斯的北部與南部的環境戛然不同,其差距說為天差地別也不為過,南方的烏薩斯氣候雖不溫和,但也絕對沒有到處處白銀的地步,但烏薩斯的北部卻是一副白色大地。
寒風淩冽的襲過,他在這片白色大地上不停的肆虐,道路上的那早已成冰的屍骸足以證明它的恐怖,終年不斷的呼嘯聲不斷的宣誓著它的主權。
此時,在這片靠近謝拉格與烏薩斯交界處的大地上,少許的出現了十幾道與這銀白不符的黑色身影。
在皆是黑袍的人群中,有著一位異常的身影。
她身著雪白的輕便風衣,與周圍厚重的保暖衣形成明顯對比,其造勢來看,她完全沒有保暖的意思,完完全全就是為了輕便。
而周圍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仿佛他們就不關心少女的死活一般。
這隻隊伍的領頭是一個高大的博卓卡斯替人,他那幾乎全為源石的角很好的說明了他的身份,感染者。
而那位卡特斯少女則跟在他的後麵,整個隊伍在無際的雪原中艱難前行。
不知他們在雪原中走了多久,隻聽見一聲細微的“pu”聲,隊伍中的一個黑袍人倒在了地上,見此,少女停下腳步,向著後方跑去。
少女剛到,在倒地者的旁邊,另外一個穿著破舊黑色保暖衣的人神情緊張,他看見了少女就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
“大姊!大姊!小...小六他不行了!”
被稱為“大姊”的少女微微一愣,隨即大聲嗬斥。
“別亂說!小六隻是昏倒了!”
“可...可是...”
“沒有可是,我馬上向大爹請求休息。”
說完,還沒等那人反應,“大姊”又準備跑回去。
但是“大姊”剛回頭就站住了,因為“大爹”就站在她身後。
“大爹”血紅的眼睛看了“大姊”和小六一眼,微微歎息。
“先...休整一...會吧,我們...等等小...六。”
“大爹”的話語斷斷續續仿佛一個結巴一樣,但周圍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好!我馬上通知下去。”
“大姊”在得到“大爹”的許可以後,轉身向其他人告知休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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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任然淩冽,不同的是在小隊所在的地方生起了幾堆篝火,篝火所帶來的溫暖在這雪原中顯得是那麼的微弱。
放下了手中的水,一名黑袍人坐在火堆旁,看著躺著不知生死的小六,眼神怔怔。
“大姊,你說,小六他能醒過來嗎。”
“大姊”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在雪原中昏倒已經是被判下了死亡,但是她並不願相信這一事實,說到底,他們都是在自我安慰罷了,她是,黑袍人是,大爹也是,其他人,也是。
“..........”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她想不到用此時能夠來安慰自己和其他人的語言,隻能用沉默來代替。
過了許久,太陽已經到達正午,但是卻絲毫沒有帶來溫暖,躺在地上的小六也徹底失去了生息,臉上皆是寒霜。
寒風依然呼嘯,“大姊”拍去了自己肩上的雪,準備向“大爹”複命。
“大姊,大爹說的家,到底在哪裏?我們究竟還要死多少人?我們...真的能活著...到家嗎?”
聽見身後黑袍人低沉的話語,“大姊”的身子晃了晃,沒有說什麼,隻是繼續走下去。
在隊伍的前方,那名博卓卡斯替感染者杵著自己的長槍,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無邊雪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大爹,小六他......”
聽見了身後的聲音,“大爹”轉過去,看著神情傷感的女孩,眼裏滿是心疼。
“我...明白了....讓...他們...將小六...埋了...吧,他...屬於...這,我們...可以...在等等。”
“大姊”抬起頭來,語言裏滿是傷感。
“大爹,家到底在哪裏?我們究竟還要死多少人?我們真的能活著到家嗎?”。
聽了女孩的話,“大爹”的瞳孔縮了縮,過了一會,“大爹”看著前方無邊的雪原,堅定的回了女孩問題。
“家...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