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始(1 / 2)

飛雲奔走雨過愁,百世青山自水流。烽煙散去無一物,不敬千古敬悠悠。

此時,大清年號為光緒十四年,鴉片戰爭至此已過了將近五十年,各國列強仍對著大清這塊世界上最鮮美的肥肉垂涎三尺。而此時的大清,無論君主還是百姓,仍然活在“大清之國國富昌盛,列強無不敢犯”的美夢之中,卻在夢醒時分之前,在廣東省的廣州城中,一場悄無聲息的民族尊嚴之戰,正悄然打響。

廣州一帶的一個碼頭上,此時正值上午,一幫腳夫正忙碌的卸下從西麵八方而來的一船又一船的貨物。

這個碼頭每至少有幾百條船往來搬運貨物,腳夫每為了幾個辛苦錢,都是在這兒搬卸貨物,反反複複。這碼頭也總是這樣人頭攢動,水泄不通。

這時,從南邊的方向來了一艘白色的大輪船,那郵輪有二三層樓高,看著十分豪華氣派,與這碼頭平常出入的貨船隻的風格截然相反,腳夫們不由得駐足觀望,互相道這開過來的肯定是哪個大富豪英國佬或者法國佬的船。

等船靠了岸後,果然從裏麵出來了幾個身著燕尾服的洋人,衣著華麗,後麵跟著幾個像是他們手下的洋人一起下了船。碼頭上有來往的洋裙不少見,但是看這幾個洋人穿著這麼講究的倒是少見,與平常看到的監督腳夫幹活的洋人截然不同,有腳夫道他們肯定是廣州裏哪個大廠子的老板。

那幾個洋人四處看了看,互相交談了幾句,跟後麵的手下了幾句話。一個手下便衝腳夫們用生硬的中文喊道:“過來幾個人,幫我們老板抬東西,抬完以後一人一百文錢。”腳夫每日的薪水是三十文錢,這一百文錢相當於三的酬勞,頓時一幫腳夫過來自告奮勇,那手下挑了幾個年輕力壯的腳夫。一邊指揮他們去船上搬下來幾個大木箱子,一邊反複道:“你們幾個都給我心點,裏麵裝的都是貴重的東西。都輕手輕腳的,要是顛動壞了什麼就打斷你們的手腳。”腳夫們平常給洋人數落慣了也不敢回嘴,隻得慢慢地輕抬輕放,把貨物當做自己的心肝。

他們搬下了五六個箱子以後,船上還剩一個最大的箱子。要四個人一起才能平穩的搬起來,那洋人手下道:“這個你們可千萬心,這箱子的東西是最貴,你們慢一點,可千萬別......”

這時,腳夫已經把那個箱子搬出了船,剛下到碼頭。沒等這個洋人手下完,突然,從船的上甲板上跳下來一個人,沒等幾個人反應過來,那人不偏不倚,正好跳到了那箱子上,腳夫吃不住勁,手一鬆,那箱子重重的掉到霖上。

幾個腳夫頓時就嚇得不出來話,感覺個子心髒也像這箱子一樣跌落在地上。眾人呆呆地看著那個從上跳下來的莽撞人,見此人一看發型服飾就知道是個日本人。他身著一身藍色和服,腳踩木屐,發型是非常醒目的月代頭①。此人麵相英俊,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正興奮地四處張望。

那洋人手下見是他卻也不不像剛才那麼囂張了,不敢吱聲,洋人老板趕緊跑了過來,對那日本人大聲申斥道:“有船門能走你不走,怎麼想著從甲板跳下來,這箱子是這船上最貴重的,要是摔壞了我可要你賠!全款!不許按揭!”

那日本人聽了後趕緊從箱子上跳了下來,臉上倒是充滿歉意,而後居然還用一口流利的英語道:“抱歉抱歉,這船顛了好些我都受不了,這一靠岸我就急不得了,趕緊出來透透氣。這箱子裏麵裝的東西多少錢,到時候找我爸爸,他會給你的。”

那洋人聽後也無可奈何,歎氣道:“好吧,反正你父親也給得起。我這次真不應該把你帶上。你怎麼不跟你父親的船去廈門,非要跟我們一趟呢,玉山信元?”

這個日本人名叫玉山信元,他笑道:“哈哈,那廈門我去過,沒有什麼好玩的,聽清朝的廣州有不少好玩的,正好跟你們一路啦。”

洋人手下趕緊把那摔在地上的箱子打開,裏麵裝的是十多件上好瓷器,好在有棉花包著,隻有一個青花瓷的花瓶碎掉了。

玉山信元指著瓷器,向那洋人老板問道:“威廉先生,這是你從北京城弄出來的瓷器吧,怎麼不往你的大不列顛運,孝敬你們女王,反而越廣州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