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說得很直接,就像是跟朋友探討一樣,完全沒有絲毫顧及他自己這時就坐在一輛出租車裏麵。
微頓後,眼鏡男似乎若有所思,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劉琰波,繼續道:“不過現在這網上雖然胡說八道的人比較多,但有些也不一定就是空穴來風,搞不好還真有人知道點什麼隱情。師傅,你說我說的對嗎?”
“不知道。”劉琰波搖搖頭,他的餘光有注意到眼鏡男眼神裏那一絲一閃即過的微變。“先生太抬舉我了!這可是社會大事件,像我這樣的小市民,這事當八卦故事聽聽就好,哪敢發表什麼意見啊?”
聽到劉琰波這樣回答,眼鏡男似乎有點失望,他微微歎氣道:“師傅不必妄自菲薄,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市民也會有大智慧。大隱隱於市,自古以來,我們華夏多少人傑俊賢也都隻是一介平民,可他們卻總是改變著世事的走向,甚至於決定著這個國度的命運。”
古往今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多少聖賢俊傑盡在其中。
眼鏡男的話不假,可說的有些不合時宜。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第一次見麵就說這樣的長篇大論,也虧得他遇上的是劉琰波,換作是別人,很有可能把他當成神經病。
劉琰波笑著點點頭,隨口道:“那就借先生吉言,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一展淩雲壯誌。”
從劉琰波近三年的表現來看,他就是一個胸無大誌的人。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想告訴對方,這個話題已經可以打住。
劉琰波沒有明說,但他知道眼鏡男會懂。
路途不遠,在車內突然沉靜了十幾分鍾以後,車子已經停在華榮小區的大門口。
“謝謝師傅。”眼鏡男付過錢,臨下車之際,突然又回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下次見麵時,希望能和師傅你交個朋友。”
說罷,也不管劉琰波是否答應,眼鏡男下車頭也不回的走進小區。
劉琰波笑了笑,目送眼鏡男離開,還未等他細想什麼,電話響了。
是白彬打來的。
劉琰波接通電話,溫和的問道:“彬少,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白彬“嗯”了一聲,可過了良久,卻沒有再說話。
劉琰波並沒有去催促,他知道白彬有許多話想問,麵對這位兄長時,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
白彬的呼吸聲有點大,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焦急不安,他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都堵在喉嚨裏無法開口,最後,都化成了一句簡單的問候:“波少,最近好嗎?”
“我挺好的。”劉琰波放下車窗,慢悠悠地點起一支煙。“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上班不瞌睡,下班回家有酒有肉還有人伺候,可比你這個大頭兵逍遙自在的多。”
“那就好。”白彬嘿嘿笑道:“你小子還是那麼能貧。”
劉琰波笑著問道:“還有沒有其他事?”
“沒了。”白彬道:“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說說話。”
“那就隨便說說吧!”
“……”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皮了十幾分鍾,聊到最後也沒聊一件正經事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