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劉琰波在海市其實都活的與世無爭。
初來海市時,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曾遭遇過不少麻煩和刁難,但他都以近乎慫的方式去麵對。
比如--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估計是被戴綠帽子,可他忍了。
好聽點說是忍讓,難聽點其實他就是窩囊。
假如這次不是因為林雪被打,換作是劉琰波自己挨了薛龍那一巴掌,他很有可能還是會選擇不了了之。
除了他自己,大概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慫,就像沒有人知道他三年前的經曆一樣。
他卑微的猶如塵埃,可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普通生活。
在劉琰波的認知裏,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普通人就得麵對各種冷嘲熱諷,學會忍讓,能承受得住委屈。
他以往的表現也曾讓很多認識他的人不解,他也從沒解釋過。
他就像一個小醜,在角落裏獨自適應著周圍異樣的目光。
他極力的想要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可普通人真的是他這樣的活法嗎?
不是的。
平凡的小市民們當然也會遇到各種各樣麻煩和刁難,隻要不是很過分,當然也是能忍則忍,但沒有人會像劉琰波這樣毫無底線的容忍退讓。
他沒心沒肺的活法簡直讓人發指。
三年來,這就是劉琰波大部分生活時間的常態。
當然,小部分時間裏他還是有底線的,比如--
他曾為了韓飛燕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敲過別人悶棍;
他也曾為了韓飛燕在光天化日之下像個潑婦一樣和幾位大嬸對罵過;
他還曾因為別人辱罵他父母,一怒之下打碎了別人滿嘴牙。
……
劉琰波表現出來的所有底線似乎全在他珍惜的人身上,對自己,他從未在意過。
白彬,恰好是他所有底線裏最不能碰觸的逆鱗。
今晚來之前,劉琰波其實隻是想找姬如煙具體的了解一下九爺這個人,做好防備。但現在,他打算要主動出擊,殺了九爺。
他認為,隻要九爺一死,自己和林雪也就沒有了潛在的威脅,白彬也就可以不用為了盡哥哥的責任而繼續參與到這場是非中來。
這種想法已經不是偏執,是極端。
可偏偏,這極端的辦法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是他曾經最為熟悉的簡單方法--
心中有了決定,劉琰波也就沒有了聊下去的興致,他起身道:“那就恭喜姬老板成功渡過危機。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
等了半天就等到這麼一句毫無誠意的話,姬如煙眼角也是直抽抽。
這家夥是來蹭吃蹭喝的吧?
“等一下。”姬如煙叫住劉琰波,起身走到他麵前。“你找我沒事嗎?”
“有的。”劉琰波點頭,故作思考了一會,撓頭道:“酒喝的有點多,我給忘了。”
泥瑪~
如果說先前那一句是毫無誠意的,那這一句簡直就是不要臉。
一個喝白酒都是吹瓶的人,現在喝了兩杯紅酒竟然說喝多了。
能想出這樣理由的人,也是沒誰了。
太他媽揶揄人了!
俗話說的好,爛船還有三斤釘。
姬如煙現在的勢力雖然大不如前,但她好歹也曾是海市有名的大姐大,還能沒點脾氣?
擱平時,又或者是換作其他人,她早讓人把這種不知好歹的家夥給扔出去了。
姬如煙心中不快,幽幽道:“我就真的讓你這麼討厭嗎?”
討厭嗎?
談不上。劉琰波隻是不想和姬如煙有過多的交集,這並不是針對她一個人。
事實上,隻要是身份背景過於複雜的人,劉琰波都是能避則避,他不想跟這樣的人扯上半點關係。
尹含若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