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休是曆史係學生,自然知道這幅畫,還曾有幸去博物館近距離觀看過。
沈萬年這幅臨摹圖,構圖精妙,線條柔美,色彩搭配合宜,八十七個仙人體態豐盈婀娜,神態惟妙惟肖,不負他當代大家之名。
然而,整幅臨摹圖,豔麗有餘,卻失之靈動,簡單來說,就是有其形而無其神。
當然了,單就藝術價值而言,這幅畫卷也不差,再加上沈萬年的名氣,這幅畫卷絕對價值不菲。
果然,張清泉剛介紹完,就有人出價十萬,隨後大家紛紛競價,這幅畫卷的價格也一路飆升,最後被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以三十萬收入囊中。
畫卷之後,仍舊是一些古玩、玉器、寶石等物品,如明朝宣德年間的雙耳雕花觀賞瓶、紫砂壺、玉雕瑞獸熏香爐、翡翠耳環、祖母綠戒指等等,價格倒是不菲,但對於葉休而言,都沒什麼太大價值。
“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一柄寶劍,名斬玉。據賣家說,這柄斬玉寶劍是他家傳之寶,切金斷玉,如摧腐朽,鋒利無比。”
“我們親自檢驗過,確如賣家所言。”
張清泉說完,下麵一名女子,捧著一個木匣走了上來。
木匣打開,一柄造型古樸,寒芒閃爍,恍若一泓秋水般的長劍,出現在眾人眼前。
霎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凜冽的寒意。
同是寒意,不同的是,旁人以為是寶劍的鋒銳殺伐之意,但葉休和趙燁,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陰煞之意。
“靠,這那是什麼祖傳之物,分明是剛從地底下盜出來的暗器,陰氣這麼重,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少年。”
趙燁聽到張清泉的介紹,不由罵了句髒話。
葉休接話道:“沒準兒是人家從自家祖墳裏挖出來的呢?”
“信了你的邪。”
趙燁翻了個白眼,停了一下,又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這玩意兒,要是被那個瞎了眼的不小心買回去放家裏,保準幾天功夫,就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夫妻雙雙歸黃泉。”
“你聰明,人家也不傻。”葉休撇撇嘴,對於趙燁的惡趣味,有些無語。
這柄斬玉劍,明顯是一件陪葬品,在地下埋的時間長了,經年受陰氣滋養,明顯已經成了一件邪器。
生不與死居,人不與鬼行,若把斬玉劍放到家裏,活人受到陰氣的腐蝕,輕則身體虛弱,重病不起,重則直接死亡。更有甚者,這種東西十分容易引來一些鬼魅陰邪之物。
另外,兵者,殺器也,與人和有違,一般情況下,也很少有人將開了鋒的刀劍之物,放到家中。
“哦,對了,你不是陰差嗎,這種東西應該對你無害,而且,你把他放到家裏,能吸引一些遊魂野鬼前來光顧,這樣,你不用出門,就有大把的業績可賺,豈不一舉兩得?”
葉休忽然建議道。
趙燁“嘁”了一聲:“你當我傻啊,這種東西,萬一招來厲害的鬼物或者某些自以為是的除魔衛道之人,我當場就歇菜了,還賺個屁的業績。”
“你呢,你為什麼不要?你不也需要陰煞之氣修煉嗎,有了這柄寶劍,遊魂野鬼源源不絕,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不如你買回家算了。”
趙燁殷切建議道。
葉休搖搖頭,老實道:“我也怕啊!另外,不是有你在嗎,我還要那柄破劍幹什麼?”
“再者說,如果有了斬玉劍,它的功能和你重了,我還要你幹什麼?不如吃了省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葉休拍著趙燁的肩膀,嘿笑一聲:“我這是為你好啊,少年。”
“哈哈……”趙燁嘴角一抽,媽賣批,合著我還得感謝你的不吃之恩了。
“嗯,大恩不言謝,放在心裏就行了。”仿佛洞悉了趙燁心中所想,葉休拍了拍趙燁,一臉我就是這麼善解人意的表情。
靠,真想吃了他,但是打不過,怎麼辦?
趙燁戳著牙花子,一臉鬱悶。
兩人閑聊的功夫,斬玉劍最終被一個全身裹在風衣裏,聲音沙啞的人以一百萬的原始拍賣價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