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見葉休沒說話,繼續說道。
葉休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中年男子所說的武德,他倒是很讚同,但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指責一通,就未免有失偏頗了吧!
“止戈為武,仁義為德,這位先生說的武德,我很讚同。”
葉休點點頭,旋即話鋒一轉:“但不辨是分,斷章取義,以己度人,恐怕也不好吧!”
“哼,分筋錯骨,致人於殘,還敢強詞奪理,你是哪家的子弟,說不得我要替你家長輩管教一下你。”
中年男子雙眉一橫,凜然生威,上前一步,身子微側,貼身靠在葉休的肩膀上,像是熟悉兩人,輕輕碰了一下肩膀,和風細雨。
但下一刻,兩人的身體同時震顫了一下,不同的是,葉休站在原地未動,反倒是中年男子踉蹌後退了幾步,臉色青紅不定,一臉震驚。
他叫嶽叔遠,出身秦川嶽家,嶽家世代習武,家傳的貼山勁威名遠播,講究一個身似山來肩如石,肩動石落大山崩,牽一發而動全身,力道最是迅猛無鑄。
他曾憑借家傳的貼山勁,於一貼一靠間,輕輕鬆鬆撞碎過三寸厚的石板,撞斷過和他比武之人的胸骨,在秦川一代的江湖上都小有薄名。
剛剛的輕輕一碰,他就用上了貼山勁,雖說隻是想教訓一下葉休,沒動用全力,但這一觸間山崩石落的迅猛勁力,足以將一個成年人撞飛出去,但撞在葉休身上時,卻仿佛撞在鋼板上一般,對方一點事兒沒有,反倒是他吃了個悶虧。
這真是裝逼不成反被掄啊,丟人啊。
一時間,嶽叔遠臉色青紅不定。
“這位朋友,嶽叔沒有惡意,隻是脾氣有些耿直,還請見諒。”
這時,嶽叔遠身後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上前一步出言解圍道:“我叫徐羽,我代嶽叔向你道個歉。”
“嗬嗬……”脾氣有些耿直,言外之意,還是指責他下手太重了。
果然,隻聽徐羽接著說道:“隻是,朋友你下手著實有些太重了,你這手分筋錯骨,將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嚴重傷害,輕則傷殘,重則喪命,有些欠妥。”
搖搖頭,葉休灑然一笑:“惡人自需惡人磨,手下的重了,知道疼了,才能長點記性,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有錢有勢,就可以指手畫腳,為所欲為的。我這是為他好,受點傷,痛一點,總比到時候稀裏糊塗丟了性命好。”
“再者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用了什麼分筋錯骨,這種高級玩意兒,我可不會,他既沒傷筋,也沒斷骨,頂了天就是疼個兩三天,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說的是實話,剛才那一抓一抖,隻是用了一些巧勁,拉傷了馬一鳴神身上身上幾處肌肉,點了他身上的幾個痛穴,談不上致人傷殘,更沒有性命之憂。
許羽和嶽叔仔細瞧了瞧癱軟在地上的馬一鳴,果然看出了幾分門道,和他們所見過的被分筋錯骨手傷了的人,有一些不同。
兩人相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一時怔怔無言。
既然人家手下留了情,他們的指責,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和莫名其妙了。
裝逼不成,反被打臉,這事兒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幾人沉默的空檔,馬一鳴的保鏢急忙將癱軟在地、痛苦不堪的馬一鳴扶了起來,合力抬上車,朝醫院送去。
“就、就算是這樣,動手傷人,也是不對的吧!”
等到馬一鳴離去,嶽叔遠才梗著脖子爭辯了一句,隻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是嗎?”葉休對於嶽叔遠的強詞奪理,不置可否,對方明顯是想找個台階下,但路既然是你走上去的,想下來,就得自己想辦法。
不是我的錯,我憑什麼得低聲下氣,彎下腰,弓著背,給你當梯子?
“可是,我並覺得。”
“小輩……你欺人太甚!”
嶽叔遠一臉漲紅,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葉休哂然,究竟是我欺人太甚?
還是你的麵子,淩駕在了道理是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