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的巨鹿,趙君孟姚(1 / 3)

巨鹿,地處衢地。

趙章選擇巨鹿發展卻也算是歪打正著,能作為偏鎮遏製住齊國的第一波進攻,同時巨鹿可以作為一個四通八達之地,北通房子,可戰中山;南至邯鄲,遙守呼應。

唯一不妙的點是巨鹿後便是大陸澤,這就使得圍三缺一戰術很難實現,如果敵人進攻迅猛,唯一的做法便是死戰。

趙章在巨鹿城半月有餘,就在他決定不再研究水泥,改用泥土和麥草的時候,阮籍這邊突然傳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們共同研究出了水泥的配方,不過壞消息卻是由於水泥使用不當,一個人被燙傷了。

趙章聞言,先是一喜,隨後關切地對那位被燒傷的工匠進行了一番慰問,並且將其列為楷模,在眾位工匠的集體請求下,這位叫“三隻手”的工匠被選入了魯班堂。

而水泥一經出現,便被運用在了巨鹿城的城牆和房屋以及路麵的建設之上,這次趙章又向巨鹿的鄉紳和商人們強征收了一波城牆稅,但是鄉紳和商人們哪裏肯依,紛紛要從巨鹿城撤離。

趙章笑笑,沒有說話。

等到這些鄉紳和商人們來到城牆這裏的時候卻傻眼了,城牆稅沒了,又多出了一個叫出城稅的東西,價格雖說不是十分離譜,但是卻也不少。

一些心裏打著算盤的鄉紳臨時又返回,主動到縣內交了城牆稅,但是他們逢人就說趙章的壞話,而那些商人也是罵罵咧咧地交了出城稅,之後吐了一口口水,發誓再也不來巨鹿了。

不過,隻有巨鹿有紙,若是不想錯過商機,怎麼能放掉巨鹿呢?他們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對於趙章施行的新的稅收除了害怕有不解。

不過,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當所有人在抱怨中接受了由趙章提出,蘇秦修改的商法之後,再加上紙張一時間成為士大夫們的擁躉,巨鹿縣的發展隱隱有向著邯鄲靠齊的態勢。

而巨鹿縣也在緊鑼密鼓的修建著城牆和翻新著城市,對於新城的規劃,趙章將其命名為——邯鄲之佐,也就是說規模稍微次於邯鄲,作為扼守住敵方勢力的重鎮。

其實,趙章最初的想法是讓巨鹿超過邯鄲,直接依旁大陸澤而建造,但是被李璣、蘇秦等一幹人阻止了,水泥,玻璃,紙張的批量化生產都需要大量的水,但是卻又不能太靠近水源。

趙章深刻地知道,在發展初期,隻能犧牲環境來完成巨鹿的設計,但是關於環境的治理趙章也沒停下,他命令工匠打造了一些青銅工具,讓那些流民挖土種樹,每日提供兩餐,其餘的不挖土的老弱病殘隻提供一頓可以飽腹的難吃的黑乎乎的粥。

那些青壯們一看巨鹿竟然有他們的生存之法,幹脆不走了,第一日大家分食了巨鹿縣施舍的粥米,第二日,青壯們索要了家族老弱們領取的粥的四分之一,然後到這裏負責的官員處申領了尋找樹苗,並且在官府指定地點種下的任務。

當接收到自己勞動獲得的黑乎乎的饅頭,他們心裏充滿了滿足,隻吃了一點,下午幹的更加起勁,當領到兩個饅頭時,再也忍不住將那個已經發硬的饅頭咀嚼著吃完,將下午領到的兩個饅頭揣在懷裏,回到避難所,他們將自己的勞動所得分給家人,周圍像狼一般的目光看向他們的食物,但是青壯們似乎已經達成協議,他們將自己和家人都搬到相鄰的隔間,守望相助,顯然是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被別人竊取。

第二日,植樹的行列人數增加了,但是到了飯點卻出現了多人暈倒的狀況,負責的官吏向巡視的李璣報告,李璣下達了快找醫師的命令之後,便快速去見了趙章,畢竟這件事似乎還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多人暈倒?”趙章先是一驚,隨後立刻意識到,“餓暈的!”

“餓暈?那為何第一日沒出現這種狀況?”李璣不解地問道,他是李內史的後人,家中從小不缺吃穿,隻問吃的好不好,卻從不問能不能吃到,會不會餓著,因此對於饑餓他沒有明顯的認知,但是趙章不一樣,他的父母是從三年災害過來的,對於饑餓的事情父母經常給他講,讓他珍惜糧食,所以趙章格外清楚這個,對於第一日為何沒出現,趙章卻也想不到,便搪塞道:“大概是他們身體素質好吧!”

對於流民,趙章雖然不想安置,但是對於這群能夠被收歸到軍隊的人趙章也不想放棄,但是卻也不能做老好人,給他們嗟來之食,或許對於少部分有骨氣的人,這是侮辱,但是對於大多數想活下去的人,這是命呢!於是就會養出一些貪得無厭之徒。

荀況就著此事還質問過趙章,最終以一句“人性本惡,而吾之學識不足以矯正視聽,當吾至八歲,必遊學周圍,待到學有所成,再來見汝!”

趙章倒是不曾想到,自己每日隻給這些流民施舍一頓粥惹怒了這個小家夥,不過就算是知道荀況的想法,趙章依舊會如此。

盡管現在的人們還沒有什麼人權的觀念,但是不滿還是會寫在臉上,貿然將這些身份不識的流民安置在巨鹿,趙章也怕啊,他怕有一天齊國打來,城門悄悄地被打開。

“走,去看看,記得帶上我的內史,文書不願意做以後讓他做內史的工作吧!”趙章對著一名親衛叮囑一句,隨後和李璣快馬加鞭向著出事的地點趕去。

而內史王騰,聽聞自己被文書吏之後,麵上一喜,但是隨後隱藏起來,麵容悲戚對文書李炳說道:“這……”

李炳不屑笑道:“我說了這類文章不是我等讀書人能寫出來的,你偏寫,這下子被貶了吧,好了,現在叫我內史李炳吧,文書王騰!”

“你……”王騰看著和自己親如兄弟的李炳,這才意識到,兩人都不過是將對方當作表麵兄弟而已,官場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友誼,不過是牆倒眾人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