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大,在這個地方看去,像是近在眼前一樣,像是觸手可及一樣!月光伴隨著點點的銀晶從天上飄落下來,是雪,一清二楚,是雪。
山崖之上,陡峭的空地上鋪滿了銀白的輕雪,一腳踩去足矣陷半尺之深。在接近懸崖末尾的一段的岩石上,兩個看上去像是剛剛踏入中年的俊秀男子,站在離對方不遠處對視著,兩人眼裏不時閃過一絲熱血之意……
背對懸崖的男子身後背著一塊厚厚的漆黑長鐵,長鐵一端有劍柄,看上去貌似是神劍「幻鐵」。因為是夜晚,月光照在黑鐵之上時而發出幽幽寒光。
另一男子麵朝背負幻鐵之人,同樣背負著一件寶物,不過不是什麼武器,而是一頂棺材!
身負幻鐵之人立在原地閉目養神,另一人麵無表情的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寒風,雖是同冰冷的雪花一同吹來,但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可能是這微風裏原有的霜氣,被兩人旺盛的殺氣所蒸發了,這才沒有了寒霜……
“封丘灼天,是時候了。”
背著棺材的男子淡淡的說到,隨即把棺材從背上重重的卸了下來,“嘭”的一聲,豎著杵在地上,落地之時,覆蓋在地上的一層白雪竟震了起來。
隨後,他掀開棺材,從棺材裏取出一把金鐵長槍,槍頭上,兩麵都有兩道溝渠一般的紋路刻陷了進去,溝渠紋路從槍尖側旁開始,筆直的往槍頭的末端流去,快到末端的時候竟然如毒蛇般的形狀開始扭曲起來,最驚人的是槍的槍尾,竟是龍頭加身,槍尖與槍尾的中間是金色槍身,更加細膩的紋路隨著明亮的月光映現在此人手中,如鱗片一般。
懸崖一端的封丘灼天淡淡的掃了眼那柄黃金龍尾槍,轉身麵對著萬丈懸崖,深吸了口氣,“真有意思,這麼快就滅了玄武壇,看你手上的那柄槍,玄武壇上上下下應該沒留活口吧~”
聲音呀寒風中顯得那麼清脆,溫文爾雅的音色傳進另一人的耳朵裏。
“活口?像他們給我家留活口一樣留個種子,好讓他們再來滅我?哼!那種家族,身體裏流淌著的,沒有一個不是惡魔的血液!不配活在這片大陸上!”
長槍男子聲音有些淩厲,怒氣衝衝的說到,不過他望著另一男子的眼神卻沒有多麼凶狠。
緊接著又說到:“半個時辰了!等了你半個時辰,你看,這口棺材是給咱倆準備的,你覺得怎麼樣?”,說著,長槍男子指了指左邊豎在地麵上的棺材,紅色的……猶如沾了鮮血一般,在還算明亮的月光的照射下,紅色棺材有些反光,是口銅棺!
“嗯?血棺……嗬嗬~你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呢~”
背負幻鐵的封丘灼天輕輕笑到,溫柔的聲音根本不像中年之人,根本與他的一頭白發不符,幽怨的眼神被一對貓眼包裹了起來,白皙的瘦臉上沒有任何雜質,嘴角輕揚,笑含溫柔。
“這可是我們倆的最後一戰,不嚴肅點兒,別人定會說我粗魯的!”
封丘灼天眯著眼睛,笑到,“你和別人打架那次不粗魯,不僅粗魯,還很馬虎呢!”
聽到這兒,長槍男子不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哦~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你經常幫我善後,那個……額,哈哈哈!有勞了有勞了~”
“那麼……你確定了嗎?”
畫風輾轉,封丘灼天一收玩態,對著對方嚴肅的道。
話音落了幾秒有餘,延伸到背部的黑發被一旁吹來的微風卷起了兩次,長槍男子這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嗯,我確定了!”
沒等封丘灼天開口,長槍男子又說到:“這口棺材,最終躺的不是你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