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老祖重又凝聚了一具新的身軀,
召集了門下五方真人已是趕到了西岐州境內,立下一脈新教,曰:白衣教。
教中旨意喚作:一葦修行,白衣飛升。
便是說隻需一葉蘆葦便可安然修行,以飛升為自身修行的目標。
又立下古往今來飛升第一人許應為聖子,作為教眾爭相效仿的對象。
無涯老祖化身為教主,五方真人為護教長老,大肆在西岐州收取了信徒,以彌補劍上真身死之後西岐州修真界的空檔。
見到此情此景,許應也隻能無奈苦笑。
道祖卻是興致盎然,說道:“世間紛亂,禍事迭出,比起不知哪年哪月殺星驟現,倒不如我自養一個,嚴加看管也好防患於未然。”
便是說,無涯老祖的存在乃是道祖養賊自重的結果。
無怪乎,他會對無涯老祖如此放任。
……
雲間景象又是一瞬,
許應看見了嵩玄上真以及萬鬆祖師。
嵩玄上真見四周人影散去,便是匆匆回了嵩溟宗山門駐地。
他第一時間便是命門下弟子前來極西之地收拾好劍上真、無涯老祖等人留下的爛攤子。
於是乎,龜裂的極西之地重又恢複成了一片沙漠模樣。
而後,嵩玄上真又令門下元嬰真人趕往大商各處,施展玄妙術法補足因為無涯老祖作亂而死去的大商凡俗百姓。
五方真人隻要五人,盡管都是元嬰期的存在,但大商如此之廣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故而大商各地也有不少的漏網百姓。
嵩溟宗元嬰修士要做的就是聚攏、繁衍、穩定這批凡俗百姓,使之迅速彌補整個商朝所受到的創傷。
隻消輾轉數十年,整個大商便能恢複如初。
同時嵩玄上真也下令讓底下的金丹期、築基期門人弟子在商朝修真界中傳頌有道祖的事跡,諸如傳道或是其他什麼豐功偉績。
以往道祖傳道之事不到金丹期境界,基本是聽不到的。
那些凡俗武夫或是低階散修隻知道商朝修真界以嵩溟宗為尊,但凡有什麼厲害術法、稀奇丹藥、珍貴靈器,那定然是從嵩溟宗流傳出來的。
同樣事情,萬鬆祖師一回到大寧也有去做。
他先是聯係了其他四宗的元嬰真人讓他們熟知此事,而後一道在大寧修真界推廣起了道祖的偉績。
夾在商寧兩朝中間的乾朝修士,不知不覺間也是聽聞了一些道祖的事跡,一時間道祖之名遍傳南溟一州,時有小二啼歌曰:“昔道祖,傳大道。修士興,仙道昌。”
如此,道祖之名重又在修真界傳了開來。
但對於那些大宗門來講,隻需要熬過百年,依照凡人屈指可數的壽元,有關於道祖的事跡便又會被遺忘,再過千年時間衝刷,而今之事便將淹沒於曆史長河之中。
千年時間對於一家大宗門來講,不過轉瞬一逝。
……
雲間景象又是挪移到了觀海叔祖那頭,此時他正遊曆於東穹州,身旁赫然跟著許應許久未見的靈參師兄。
觀海叔祖一襲白衣打扮,腰間揣著那枚七星葫蘆,閑庭漫步於東穹州深山大澤之中。
靈參師兄許應多時未見,他也已有金丹期修為,身著一襲獸裘衣服跟在觀海叔祖身後,小心謹慎地打量著四周。
論起來,許應自東海仙葫島和靈參一別已有百年。
東穹州又是少有的高階妖獸聚集的地方,自然也能在這百年裏將原本淡泊隨性的靈參師兄改造成如今的模樣。
而且觀海叔祖似乎對靈參師兄也是頗為照顧,如此許應飛升之後觀海叔祖倒也不至於太過牽掛自己。
道祖手裏的這枚“觀景雲”倒也是頗為神異,隨許應的心意而不同變化。
……
萬鬆門內,
付再興、蔣異、甘東山三位師弟正在有條不紊地操持著新一屆的黃原大比,黃原大比比起許應那時候已經是截然不同,
不再是單一的挑人比試,而是多了許多新的項目,諸如道論、術法強度的比試等等。
他們眼前的這些新弟子,可能便是以後萬鬆門的弟子骨幹。
鬆林穀,萬鬆門“七峰十二穀”之一,也是許應當初結丹的地方。
此時,許應堂哥許成之子許不凡便在此地衝擊著金丹境界,他與許應不同倒未選擇了中正平和的“玉鯉池”,而是根據自己雙靈根特質,選了“鬆靈穀”內少有人問津的“炎極池”。
炎者,火也。
聚於池中,自然也是水火不容,互為極端,故名“炎極池”。
正好與許不凡水火雙靈根的資質相符合,也適用於那些靈根相斥的雙靈根修士,諸如冰火靈根等等。
許不凡眉頭緊隨,一邊是徹骨的冰寒,一邊是灼熱的烈焰。
身處在兩種極端之中,可就沒有許應當初在“玉鯉池”結丹時候的那種水到渠成的舒適感覺,相應地他結丹之後術法的威力較之許應當初也會強上不少。
這便是舍得之道,有舍才有得。
許應觀摩著雲間景象,心底也在替自家侄兒捏了一把汗,畢竟這般冰火異相之下,想要安然結丹也是殊為不易!
好在。
須臾之後,水火彙而合一,兩色金丹出於池上!
許氏便又算平添了一位金丹修士!
看到此處,許應其實還是有些迷惘的,畢竟與自己不同,許不凡從小受到山陰許氏恩惠頗多,說不定便要大力反哺於山陰許氏。
凡事過猶不及,這也是許應任由許氏發展的元嬰。
但是對是錯,飛升之後便不歸許應去管了,興衰與否且由天定。
……
剛想到此處,雲間景象便已然由萬鬆山脈轉到了朝雲郡山陰縣城的許府之內。
許府的人丁擴張了很多很多,府上包括嫡係、旁係以及各種家仆護衛,人口多達數萬,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座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