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轎子上麵,而轎子在相爺府門口也停了下來,進入相爺府十分困難,因為上官肅信是個非常小心的人,他似乎不相信任何人,哪怕身邊人也都曾經被他懷疑過。
轎子裏麵下來兩個女人,他們是貴香樓的頭牌姑娘,一個叫雪飛另一個叫雪瑤,一個喜歡賣笑一個喜歡苦著臉,她們在帝城很有名氣,也是相爺府的常客,隻要相爺府來過什麼達官貴人,兩姐妹都會被邀請過去助助興。
看到他們被例行檢查的時候,有個身穿黑大褂的瘦弱男人上了酒樓包廂,包廂的窗戶被女人關上,轉身的時候正巧撞上進門的黑大褂。
“在下就是黑叟先生。”這個瘦弱的男人人稱帝城小靈通,背後的人脈關係非同小可,在帝城,沒有他不知道的人,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上知帝王黑白事,下到尋常百姓家,隻要是在帝城逗留過的人,他就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
江湖中的人都會從他口中打聽消息,不過他的價錢也貴,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見客,一來是為了安全,二來是為了增添自己的神秘感,之所以換裝露麵,也是因為對麵女人開的價實在太誘人。
剛剛挖到金礦,芸岫出手當然闊綽,她坐下來,打量著黑叟先生,冷冷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今日請你來絕不是請你喝酒這麼簡單。”
“不知道姑娘想知道什麼消息。”黑叟先生也是開門見山地問。
芸岫斜睨一眼窗外,獰笑說道:“既然我找了這個地方,當然是想知道相爺府的消息。”酒樓在相爺府正對麵,從二樓廂房的位置朝著前方望去就能看到相爺府的大門的動靜。
“相爺府?”黑叟先生眼珠子一轉,似笑非笑地說:“金額要加兩層。”
似有坐地起價的味道,可是芸岫滿不在乎,點頭應道:“隻要你把所有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我,本小姐重重有賞。”
“好,小姐隻管問。”
阮青蘿洗了洗臉,臉上抹的黑粉末也被她洗掉了,重新端來水盆的翠娥突然看到阮青蘿白淨的臉蛋,嚇得倒吸一口氣。
“羅,羅公子……”
“額,我,我那個……”阮青蘿捂著臉,尷尬地解釋:“那個我臉色太差了,估計是剛才喝酒喝高了所以才會蒼白了臉。”
“不是,你看起來像是女兒家的臉蛋,白白淨淨的。”翠娥看到之前水盆裏麵烏黑的水漬,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蹙眉嘀咕:“怎麼會這樣?”
“我的臉太髒了。”阮青蘿低著頭不敢讓翠娥看到自己洗臉後的情況,她太大意了,忘了身邊還有個婢女,雖然這個婢女微不足道,可是她也是女孩子,不知道會不會多心猜到什麼。
反正涼亭她是不會回去了,這會兒趕緊跑回自己廂房,她得重新上妝才好,不然白淨的臉蛋肯定會出賣了自己。
“羅青?”西野在另一頭的回廊看到捂著臉鬼鬼祟祟的阮青蘿,他朝著阮青蘿奔過去,嚇得阮青蘿加快腳步,一個拚了命地逃,一個使勁地追,不一會兒,阮青蘿總算看到自己房間;然而西野一縱身用輕功飛到阮青蘿跟前擋住她的路。
“你,你幹什麼?”阮青蘿捂著臉,慌慌張張地怒問:“我有點不舒服。”
“你的臉怎麼了?”西野很敏銳地發現問題所在,當然阮青蘿一直捂著臉,很難不被發現臉上出現問題。
“我,我沒事啊。”阮青蘿避開對方的注視,想辦法逃之夭夭。
“你把手拿開。”西野說著準備動手,阮青蘿趁機踩了對方一腳,趁其不備之際推開他撞了房門跑進去躲起來。
西野在門外一怔,連忙用力推開,其實按照阮青蘿的力氣根本不可能阻擋西野,但是西野馬上察覺不對勁,房門似有一股內力抵擋著,所以他才不可能闖入;思及此,西野凝神屏氣,也打算用內力推開房門,可是其結果依然毫無用處,這扇門後麵的高手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你?”
“噓——”甯少溟盤腿坐在床榻上,他示意阮青蘿閉嘴,然後將整個房間用自己的內力籠罩起來,讓外界任何人都不得幹擾。
“上官青蘿?”黑叟先生凝重地說道:“嗯,確有這樣一個女子,她是上官大人在一年前尋得的女兒,聽聞上官大人曾經寵幸過一個舞姬,這個舞姬後來離開了上官大人,將上官青蘿生下來撫養長大,後來舞姬死去,托人將信物送到相爺府,經過一段時間的證明,上官大人總算認回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