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花娘忙於手中的事情,沒時間觀察阮青蘿嚇得慘白的臉色。
糟了糟了,隻知道溟王不會來廚房,卻忘了想想自己有可能要去見溟王啊!怎麼辦,花娘的要求也不能不管啊,可是送飯菜過去的時候極有可能會撞見,糟了,完了,這次真是菩薩耶穌全救不了了。
正當阮青蘿準備就地自殺的時候,忽然她看到爐灶下麵的鍋底灰,腦中靈機一閃,馬上就有了招;花娘放好食盒再尋阮青蘿時,看到她蹲在地上鬼鬼祟祟,便走過去拍了拍阮青蘿的肩膀,喝道:“走了,你還墨跡什麼?”
“嘿嘿,好啊。”阮青蘿站起來轉過身去,嚇得花娘跳開,這臉黑得像塊碳,簡直就是不堪入目,突然看到嚇死人了。
“你,你幹什麼啊。”花娘瞅見阮青蘿手上的鍋底灰,又問:“你將鍋底灰塗在臉上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
“不是,花娘,你聽我說,這是我們家鄉人最喜歡用的護膚品。”阮青蘿胡編亂造地說著。
“護膚品?”花娘丈二摸不著頭腦。
阮青蘿想了想,又解釋:“就是可以使得臉上的皮膚越來越好的辦法。”
“可是你臉這麼黑,沒覺得有多好啊。”花娘上下打量,認真地說。
“現在是這麼黑嘛,等下我洗幹淨臉你就不覺得了。”阮青蘿尷尬地笑了笑。
花娘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說道:“那也等不了你去洗臉了,你還是先幫我送食盒了再說吧。”
“好好,沒問題。”阮青蘿欣然接受,跑著跳著出了廚房。
花娘是練家子,所以手裏提著七八個食盒也不覺得累,阮青蘿就不同了,提了四個食盒就覺得雙手酸痛,並且她們來來回回地得跑不少趟。
死大叔,臭色狼,吃午飯而已嘛,還弄一百道菜暴殄天物,做了山大王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啊!阮青蘿為了泄憤,心裏咒罵得十分活躍。
開始的幾次倒也相安無事,沒撞見誰,更沒遇到溟王;阮青蘿發現從廚房到溟王的住所原來要穿過瀑布的暗道,其實龍溟山真的是山青水秀,很適合居住,如果是放在現代社會隻怕要收門票才能進入了。
想著想著,阮青蘿咯咯地傻笑起來,也沒發現自己走得太慢跟丟了前麵的花娘;當她緩過神來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三岔路口。
糟了,每條路好像都一樣,旁邊栽種的花卉植物都大同小異;之前依賴花娘所以跟在花娘身後的時候也沒怎麼留意路線,她留意的隻有下山的路線,通往溟王後院這路線反正也不會多來,認了還費腦子,就因為這樣想,弄得現在自己杵在路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花娘吧,又擔心等到其它什麼人,她想就算沒怎麼用心記路線,但憑感覺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所以自信之下,她又擅自做了選擇,於是朝著中間那條小徑一直往前走。
道路上飄來梨花香,清香襲人,令阮青蘿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其實這時候她應該覺察到自己走錯了路,因為之前跟著花娘的路上是沒有梨花香的;再往前,幾株梨花樹樹頭開滿了梨花,一簇簇的白花純潔得不沾一絲塵埃。阮青蘿被花吸引,忘了自己所來的目的,反而將食盒放在地上,踏入其中。
在這蜿蜒的碧峰之下,清泉澆過白石,汩汩地向下湍流,而兩旁平地芳草茵茵,栽種的梨花樹更是幻麗無比;她想,這裏的主人一定很懂得享受,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住下,好比生在人間天堂,實在太美好了。
就在陶醉的霎那間,阮青蘿猝然覺得自己身體騰空,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被人擰起來狠狠地甩了出去,她落在草地上摔得不是很痛,可是還是滾了一小段路,直到滾出了梨花樹林的地盤。
“你的髒,玷汙了梨花。”這人雖然背對著阮青蘿,可是他的聲音似曾相識;阮青蘿跪在地上,慌慌張張地抬起頭,望去看到那人背影的挺拔,不由得聯想到某個人。
當他側過身時,深邃的眸子收斂的殺氣著實令阮青蘿打了個寒戰,但正因為這個眼神,仿佛在阮青蘿體內通上一道電流,抽幹了她的思緒之後隻能毫無力氣地僵在原地。
在阮青蘿麵前,他似乎太高大了,高大魁梧得像是一堵牆,逼近一種窒息之感;他赤著腳踏在繁花細草之上,隨意披在身上的袍子也隻是簡單地掛在肩頭,微風煽情地拂起淩亂的長發,恰巧落在若隱若現的胸前,再往下看,這種窒息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果然,阮青蘿覺得自己鼻子處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剛才摔了一跤還是看到對方魁梧的胸前,反正阮青蘿流著鼻血,更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