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也喝。”鷹六將另一個碗遞給阮青蘿。
這是喝酒還是喝水?要是喝下去不醉死才怪。酒丫頭看出阮青蘿的為難,於是走過去笑著說:“羅青身上還有傷呢,這碗酒我代他喝了。”說著,酒丫頭也是一口幹了。
酒丫頭?阮青蘿傻了眼,她多少有點擔心,這小個頭的女孩子,喝這麼大碗酒難道不醉?
“我沒事,我從小泡在酒裏長大的。”酒丫頭似乎看出阮青蘿的擔憂,於是解釋。
“來,我也跟這新來的小兄弟幹一杯。”
“喂喂喂,你們這是明擺了欺負酒丫頭啊。”
“哈哈,大家高興嘛。”
阮青蘿心裏一沉,多虧是女扮男裝,否則被這群野獸欺負,那她豈不是被他們生吞活剝,連骨頭都剩不了多少?
山洞吃飯的人有說有笑地吃吃喝喝,阮青蘿和酒丫頭也沒閑著,一直在身邊伺候他們;突然有個男人估計喝過頭,扭頭就吐,也不管身邊有人沒人。
“啊——”阮青蘿推開那醉酒的男人,跳開了拍了拍自己衣褲上麵的贓物;酒丫頭走過去也說道:“糟了,這麼髒,等下還會發臭的。”
“就是嘛,大白天的就喝的這麼醉。”阮青蘿隻覺得這裏的人整日的醉生夢死,果然是一群匪類,不思進取的家夥。
酒丫頭手腳並用,一邊還說道:“那你趕緊脫下來,正好我要一起拿去洗洗,順便幫你也洗了。”
阮青蘿抓住酒丫頭的手,心裏一陣驚慌失措,緩過神之後支吾地說道:“這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天呐,她可是女兒身,雖然說酒丫頭也是女孩子,可是她正是女扮男裝,萬一被他們知道,自己豈不是死得更慘?不行,這往後的洗澡什麼的,換衣之類的還有睡覺的事情,該怎麼辦才好!頭暈了,隻覺得脹痛。
鎮定!阮青蘿,你得鎮定下來,不能自亂陣腳。
“酒丫頭,那個換衣間在哪裏?”阮青蘿定了定神,尷尬地問。
酒丫頭指了指外麵,說道:“往左邊走就是澡堂,你去澡堂換吧,不過你要先去九叔那邊領衣服。”
“好嘞,多謝了。”阮青蘿幾乎逃之夭夭,趕緊去九叔房裏領衣服。
關於衣服這件事情也愁上心頭,由於阮青蘿身材嬌小,山上男人沒一個像她這樣瘦小,而衣服自然就沒她這號,比來比去好像也隻有酒丫頭的衣服才合阮青蘿的身,隻可惜……
“可惜了你是男孩子,而酒丫頭的衣服是女孩子的衣裳。”九叔搖了搖頭,阮青蘿看著九叔將酒丫頭的衣服疊起來,正是欲哭無淚。
“我這裏有些衣服,讓他拿去穿吧。”就在這時,花娘捧著一疊衣服出現在門口。
九叔望過去,看到花娘觸景生情,不由得安慰道:“花娘,這些都是你平日很寶貝的衣服,你怎麼舍得……”
“衣服做好了就是給人穿的。”花娘拿起一件衣服在阮青蘿身上比劃一下,微笑地說:“看看,正合身呢。”
阮青蘿欣然地接受,笑著說:“咦,真的合身,花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了。”
“我看到你穿著這些衣服就覺得很高興了。”花娘的神色有些異樣,阮青蘿也覺出不太對勁。
九叔暗歎一聲,說道:“好了,有衣服了,趕緊換上吧。”
“哦。”阮青蘿抱著衣服衝出去,就在她出門口的刹那間,突然聽到屋子裏的人談道:“花娘,事情過去那麼久,看到你還這麼傷心,我們心裏也都不好受。”
“我一看到羅青就覺得他真的像我那死去的小兒子,你看看,衣服都那麼合身。”花娘抽噎地說道。
“羅青的身板確實有點像,一樣瘦瘦弱弱,不過長相還是大相徑庭。”
“沒關係,看到他穿著小兒子的衣服,我也很滿足了。”花娘的惻隱之心在於此。
阮青蘿貼著木板偷聽,聽到後心裏發怵,原來這件合身的衣服是死人穿過的,怎麼辦?不穿就沒有合適的衣服,穿的話又慎得慌;算了,既然花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穿上去安慰安慰她也算是報恩好了。
死就死,反正現在騎虎難下,懸著小命在土匪窩裏求生存,還在乎什麼死人衣服;咽下口水後,阮青蘿拿著衣服跑去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