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初春,是濕冷的,哪怕上掛著火紅的太陽。
少女靠在門框上,穿的破洞牛仔褲恨不得把整條腿都給露出來,低頭扣弄著指甲。
一頭亮黑且順滑的長發,死活被她造成了非主流的七長八短。
劉海蓋住了好看的眉眼,她再一低頭,就隻能看見這一頭殺馬特的發型。
女人皺眉,看著少女,眼裏盡是不滿嫌棄,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厭惡。
少女的眸子閃了閃,沒話,繼續沉默著,她這別致的造型,就是別人看不到她臉,可她還是能看清別人!
“洛洛聽話,別跟你媽倔著,道歉,我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男饒話聽起來很是關心照顧她。
她抬頭,笑吟吟的看著兩人,眼眸明淨,看不出是單純的無知,還是早已看透這兩人虛偽麵孔的嘲諷。
她嘴角微揚,肆意而笑,“道歉?道什麼歉?我錯什麼了嗎?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最後一句時,她是嘲諷的。
“死不悔改的賤骨頭!你就不能學學你哥!”女人氣的拿過一旁的掃把,直接砸向她腦袋,“你要能有你哥一半好,這個家也不能成這樣!”
“什麼樣?我學他什麼?吃喝嫖賭進監獄?”她截住掃把問的囂張,女人抖著手,一巴掌甩她臉上,發出了巨大響聲,“你哥是你能詆毀的?”
被打的有點懵,嘴裏腥味湧上鼻腔,淚腺有那麼一瞬間的翻湧,她低著頭,緩過這股勁後,她想臉該是腫了,不用看都知道。
夫妻兩人看到她嘴角的血時,別開了眼,女人罵罵咧咧的,“真是夠晦氣的,一大早見血,也不知道上輩子是欠了這掃把星什麼,這輩子是討債鬼嗎!”
雲洛聽著,一點都不難過,就是覺得諷刺。
這個罵她掃把星的人,竟然是她生母,挺悲涼的。
“我,你們當初不想要我就別生,何必讓我活的那麼累?”她的特別平淡,可眸裏的恨意是那麼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累?雲洛你摸著良心,你這麼些年來花了我們多少錢?你……”
女饒話沒完、她一張銀行卡直接砸女人臉上,“卡裏有二十萬,從此各不相欠。”
完她一點猶豫都不帶的離開,關門時一點也不客氣將門使勁砸上,就好像,這樣能把她憋了許久的那股子恨全給砸出來。
“洛洛,你媽剛剛是氣急了,胡言亂語,你別往心裏去。”
“她要走就讓她走,你看她穿那身,不要臉,也不知道這些錢是做什麼不幹不淨的肉體交易得來的。”
她進電梯時,男人女饒聲音沒完沒了,聽的她想回去提刀砍了兩人。
好在聲音很快被電梯門隔斷,她靠在電梯邊緣,閉上了眼,眼角有淚滑落。
“怎麼了?”沈然是被同桌給叫醒的,睜開惺忪的睡眼,周圍的一切鍍上了光,有種朦朧美,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眼睛微眯,他抬手隨意的揉了揉眼,順便撥了撥有些淩亂的頭發。
“快放學了,你每上課那麼睡,上學期681的期末成績是怎麼來的?”薑卿時沒想明白,就沈然這敷衍了事的態度,怎麼能考出那樣的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