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安寧城城主的寶貝千金於三日後行及笄之禮,屆時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前去恭賀。
而且城主府前還會搭建戲台,可供城中百姓觀賞,意在與其同樂。
十五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以後,就蹦蹦跳跳地跑回來稟報,眼中滿是渴求。
正巧清魚也想湊個熱鬧,就應下了。
三日後,四人收拾妥當後便向著城主府去。
聽聞安寧城的城主馬仕平是二十幾年前連中三元的金科狀元,當年他明明有大好前途,卻自告奮勇來到了北鏡邊陲。
那時候的安寧城還是個十分混亂的地方,當地的百姓與大河族的人常常有爭鬥,馬仕平甫一上任,三把火全燒到了他們身上。
在他的治理下,安寧城逐漸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他的功勞,景陽帝每每提起必要稱讚,還時常拿去給所有官員做模範。
馬仕平半生正直無私,偏偏人到中年才得一女,而且身體也很是柔弱。不過他倒是沒有嫌棄,反而寵的無法無天,活像是個小公主一樣。
“這麼說來,這個馬婧的性格很囂張跋扈了?”
“不不不,非但不跋扈,而且還十分溫柔大氣,是整個安寧城男子的夢中情人呢,每年城主府的門檻都要翻修好幾遍的!”
清魚點了點頭,笑說:“那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
“肯定沒你好。”雲淮低聲道。
清魚半是甜蜜半是害羞地笑了起來。
十五:煩死了!當我不存在是吧?
今晚安寧城很是熱鬧,街道上人來人往,所有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仿佛要及笄的是他們家閨女似的,可見馬仕平平日裏對待百姓有多麼平易近人。
及至城主府,離門口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已經半步都挪不進去了,從遠處看,隻能瞧見台上點點銀光,聽見若有似無、婉轉起伏的戲腔。
“居然有這麼多人!”十五嘟嘟囔囔的,似乎被擠著不舒服,臉上表情也很鬱悶。
雲淮護著懷中的清魚,眉頭也皺了起來,“人太多了,我們還是走吧,你若是想聽戲,我們便尋一處戲樓去。”
清魚頷首,她知道雲淮定然不喜歡這麼擁擠的場麵。
兩人正往後退著,忽然聽前方爆起了喝彩,此起彼伏的喊叫聲響起。
初一道:“是城主的千金出來了。”
“哎!少夫人,咱們方才擠得辛苦,怎麼也得瞧上一眼才不虛此行啊!”
雲淮斜睨著他,“你想瞧便瞧,拉著阿魚做什麼?”
十五一噎,沒話說了,慫慫地縮回脖子。
清魚拉了拉雲淮的衣袖,等他低頭看她,便眼巴巴瞅著他道:“我也想看看。”
“好,那便留下來。”雲淮摸著她的腦袋,寵溺一笑。
十五抽了抽嘴角:真是沒眼看。
“人太多了,擠不進去。”
如初一所言,現場可謂是摩肩接踵,想前進半步都是極為困難的。
咻——
雲淮甩出凝光勾在後邊的大樹上,然後一用力,便帶著清魚飛了過去。
“公子!”十五看著他們飛遠了的身影,氣得歎了口氣,“每次都這樣!”
坐在樹杈上的兩人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起來,隻是周邊的人都抬頭看著他們,清魚有些不好意思。
“雲淮,我們還是下去吧。”
“看那。”
清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戲台上站著幾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女子蒙著輕紗看不清臉。
“那個女子應當就是馬婧了。”
“等她摘了麵紗你看過之後,我們便下去。”雲淮說完,漫不經心地往後一靠,似乎並不在意馬婧的長相。
戲台上,馬婧似在說話,然後朝著各個方向都行了一禮,到了清魚他們這個方向,她停了一會,隨之招來了一個人。
清魚看到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便問雲淮,隻是他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隨後,樹下來了一做仆人打扮的男子,他抬頭朗聲道:“兩位,我家小姐有請!”
清魚一頭霧水地看著雲淮,雲淮便攬著她跳了下去。
“請問你家小姐是誰?”
男子恭敬答道:“我家小姐是城主的千金。”
清魚更是訝異,方才她便覺著馬婧眼熟,如今她來請她們,莫非還真是她見過的人?
“馬小姐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小人隻是傳話的,兩位過去便知了。”
清魚看了看雲淮,見他沒什麼反應,就道:“那便請你引路。”
穿過擁擠的人群,三人便到了城主府門前,馬仕平和馬婧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男子引著他們進入府中。
“公子!少夫人!”身後跑來的初一和十五是看見他們跟著別人走了才趕過來的。
“他們是我的人,可以一起進去嗎?”
男子頷首:“當然可以,請。”
城主府很大,他們一路繞過曲折的回廊,走進了一個花園中,假山後頭,悅耳的絲竹聲中夾雜著賓客的歡聲笑語,越是走近越是清晰。